更何况,缘分,竟然是如此的奇妙,从她在宫里满脸温润的笑拉着她手的那一刻起,那种手心温度,亲和的笑意,暖意融融,让她有一种亲切,一种信任的感觉,这种感觉,至从娘亲去世后,对任何女人,再没有过的。
头闷闷的靠在车壁,软软的靠垫,马车一路不见颠簸,街道两旁依然是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喊声嘹亮醒耳。
马车经过层层检查,每次只要一亮出燕王府的令牌,团团站立在大门两旁的守卫,没有任何人敢拦,畅通无阻,约莫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达在京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域,皇宫的禁地,戍卫牢牢看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天牢。
夏子漓刚走到大牢的入口,没等拦截,自行掏出了身上的那块棕色的白玉有着燕王府标志的腰牌。几乎是同一时间,牢门打开了
果然,再次看看手中的物件,这块牌子跟她预料中的一样,无所不能。就算是天牢,也没有任何的难度。
身穿蓝色领服的狱卒站在原地,两只瞪大的眼定在她脸上,片刻,脸色讪然,急忙将头低下,这个女人,可不是他们敢多瞧上半眼的,夏子漓将腰牌收好后,转眼看过去
“带我见丽妃?”
王府的书房,墨云轩俯身在案,浓密的两道剑眉,大部分的脸都隐在阴影里,深邃冷冽的五官如雕刻版立体完美,性感的薄唇紧抿,素色的蟒袍,江水海牙,蟒爪尖利,张狂无比。
一如着衣之人。
旁边火炉里的火苗吱吱燃烧,星火跳跃,红白相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身形一闪进屋跪在地上,快如闪电,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抬首,扬起的黑眸沉冷。
“启禀王爷,手下的人一路跟随,属下已经探实,王妃进了天牢?”
案桌前的人仿佛对黑衣人口中探究的实情没有半点出乎意料之感,黑色的眸只盯着白纸上的字,手中的笔微凝,片刻,懒懒道。
“好好保护王妃,千万别跟丢了,由着她想干什么,如果出了一点纰漏,全部提头来见本王!”
天牢不愧是天牢,一步一个侍卫把守,地面潮湿阴冷,曲折狭长的牢狱暗道,两边高悬的铜炭盆,里面烧着红红的炭火。
夏子漓拖着裙摆扶着紫儿一步步走下去,身后便响起两个闲在一旁的狱卒的声音。
“这天牢在平日可是没人来,今儿是怎么了,先是来了一个纵宠六宫的贵妃娘娘,现在又来了一个燕王妃。”
“嘘,小声点,还要不要命了你,这两位主都是我们能议论的么!”
两边尽是长久关押在里的人,这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要么是朝廷的重刑犯,要么是犯了罪的皇亲国戚,想想其中也是繁荣一时的,如今却这般光景,可谓是成也权谋,败也权谋,沿着狱中的道走到尽头,一扇小门,门没有合紧,伴随着一鞭一鞭猛烈的抽打声,女人凄厉的叫喊声从里面传出,声声惊心嘹耳。
“王妃娘娘,奴才只能送您到这里了,丽妃娘娘就关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紫儿正想说什么,却见夏子漓在旁点头,那狱卒的表情临获大赦,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离开。
轻轻推门,里面高高的铁架撑起的一盆盆红红炭火,照亮这一片黑暗的空间。
一个穿着白色囚服的女人被粗壮的铁链绑在墙上,手腕处因为挣扎在铁链上磨的血肉模糊,头发散成一团,遮挡了前额,依稀可辨的眉眼夏子漓认出了这是上次宴会上见过一面的丽妃,短短几天时间,变化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