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夏子娆进屋来,她告诉夏子漓她出宫之事不能声张,她之所以冒险出宫,全然是为了她们俩共同的爹爹,夏衍。
她告诉她,她桌上的信里是夏衍贪污受贿的犯罪证据,户部现在账上亏空了很大一笔银子,户部一向是归属于右相,朝廷已在暗中派人追查,这些证据只是部分,是皇甫和,皇甫昊的父亲看在往日和父亲的交情派人送来的,所有的这些证据现在全部送进了燕王府,如果她想要此事不起波澜,便只有一个办法,嫁进燕王府,燕王权力无人可挡,如果她嫁进去,嫁娶联姻,那么夏衍就是他的岳父,不管将来事情发展有多不可收拾,只要燕王轻轻的一句话,便可左右夏家的命运。
那天,夏子娆给她的印象很特别,她的语气诚挚,完全不带往日的嚣张,谁都知道,至打夏子漓入宫在人前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然而,当夏子漓听见她要她嫁进燕王府,她的心在那刹间冻结,如同被冰封住了般,完全感受不到跳动,心上荒芜一片,她怎么能接受突然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从来没有半打照面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品行,性格她全然是陌生。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是皇甫昊。
她浑身冰凉,苍白着脸,颤抖着手撕开桌上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皇甫昊给她的信,上面带着浅浅的墨香,但她的心里却酸涩难耐,她从信角的边沿撕开,没完全拆开里面的东西就自动滑落了下来,一张一张散开,翩然落在脚边。
那白纸黑字上面,鲜红的朱砂的印章赫然映入眼帘,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显眼,那是右相的专属的印章,她见过,所以她懂。
就是因为这个鲜红的印章她失去了自信满满的拒绝,若不能亲眼见到,亲手启开的情形下,就算夏子娆如何的说,磨破嘴皮,她也不会嫁进王府的,如果没有开启这封信,她相信她依然一如既往的坚持,可是,当那红红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突兀的涌入眼眸,她猛然一惊,突然间意识到,心里牢不可破的坚持崩然溃塌,一败千里,跟她之前的心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就是证据,这个东西是可以把一直疼爱她,宠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爹爹关进监狱,甚至丢掉性命。
夏家的人,很有可能都会被连累,夏家,就会因此衰亡
她一刻,浅浅的扫了眼,她根本不想再去看那上面的内容,就这个印章就够了
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无神的眼看着夏子娆弯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是以,她错过了太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接到的信会不一样?”
那天他写好了信,揣着,原本要出门,却在踏出门槛的之际,宫里的公公突然来访,贵妃娘娘在宫中备了薄酒为将军送行,于是,逼不得已他只能跟随传旨太监去了一趟皇宫,皇甫昊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夏子娆夏子娆皇甫昊狠狠的咬牙。
“那杯酒一定是。那杯践行的酒漓儿。信,信一定被人换掉了”
他睁大眼,英气的脸被伤痛弥漫,用力的摇晃着此时跟他一样颓萎的失落的夏子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