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厉水寒的佩刀,你应该是知道的。”
“辟魔。”萧北冥轻抚刀身,感受着刀上散发的冰凉之气,扯了扯嘴角,“真讽刺啊,一代魔头的佩刀居然名叫辟魔。”
放下刀,萧北冥抬头看向了伏尘。
“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第一次见,只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说他最后的遗愿就是为他的刀寻一名新的主人,我说我不会用刀,于是就叫他等你来。”
萧北冥眨了眨眼,表情古怪,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伏尘的话。
伏尘也没多做解释,而是突然拍了拍萧北冥的肩膀。
“走吧。”
“去哪?”萧北冥一怔,他以为厉水寒已死,事情应该已经告一段落了才对。
“你应该早就通知大理寺来支援了吧,厉水寒已死,后面的事跟咱们无关,现在的重点是那个逃走的家伙。”伏尘一脸神秘莫测。
战风!萧北冥瞳孔一缩,“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会走哪条路离开京都,抓紧时间吧,再晚点等他真出了京都,再想抓到他可就难了。”
京都城郊有一处集市,每到傍晚便会十分热闹,人流涌动。
战风早就扔掉了标志性的狼皮和弯刀,换了一身很常见的斗笠和蓑衣,手持一根拐杖,慢悠悠的混迹在人群之中。
今日并不是个雨天,他这一身打扮其实还是挺扎眼的,但因为附近有不少渔民平日里也都这样穿,一时间倒也没人过多关注他。
战风也深知这一点,但没办法,在大理寺中他被拷打了一夜,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很容易吓到别人,他只能用斗笠遮掩一下。
他此时的目的地很明确,集市的东南角有一个码头,那里有一艘他事先准备好的船只能顺流而下,远离京都。
只要上了船,他就安全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当战风拐过街角,抬眼已经能看到码头的时候,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就在他与码头这段已不足百米的距离内,一片诡异的无人区引起了他的警惕。
这个时间,码头不该如此空旷的!
战风转身试图离开,一只手臂却自来熟的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推着他强行向码头走去。
“等你这么久了,现在离开就不礼貌了。”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战风紧绷的身体反而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战风认命的任由来人带着他走进了这片无人区。
身后的嘈杂声逐渐变弱,两人很快便来到了码头。
直到这时战风才发现,码头上的其他船只都被清空了,只有他事先预留的那一艘小船正孤零零的在水面上摇曳。
一个衣着邋遢的青年正坐在小船上喝酒,看起来十分惬意。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厉水寒要拼着重伤也要强闯大理寺为营救你创造机会?”萧北冥搂着战风的肩膀,神情看似随意,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眸却死死的锁定着身边人。
“我只是个试图自救的小人物罢了。”战风神情舒缓,默默的摘下了斗笠,一张满是伤痕的脸上却洋溢着解脱似的笑容。
“哦?说来听听,提醒一句,这一次你要是说的和之前那样流畅,我不介意亲自在对你用一次刑。”萧北冥的声音低沉,幽幽的宛如一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