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萤,断木的拜师大典筹备得如何?”向晚回到居处后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她还没有受小逗趣的拜礼。
“阁主,阁内已基本准备妥当,还差教习小公子拜师礼仪和大典流程。”夏萤办事一向让人放心,她修的道偏偏正应上她所做的事。管事之道亦能悟而大成。
“那我便安心了,礼仪什么的你寻个时间同他说说便可。”向晚说着即倒进榻上睡去。
夏萤熟知阁主作息习惯,未从传音符里出声打扰,盘算着何时教习小公子拜师大典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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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谢挽春离开的断木看见桌子上忽然多出了一张纸,上书:“今夜亥时,书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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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来此处尚不足月余,这山阁里的人几乎只认识师兄师姐和师父,勉强算认得夏萤管事。
大师兄去了人界山阁,且还未和大师兄正式见过,仅远远看到过一回谢大公子的风采;二师姐刚离去,想来也并非这般恶作剧之人;师父自不会以这种形式,更何况她或许早已入眠。
夏萤管事稳重持静,一开始断木就排除了她。其他人从未见过面、听过名,更无从猜测。
赴约吗?赴这个无名之约?断木扪心自问,他虽然见识得不多、不通晓事理,但也知道安全起见四个字。这种连名号都未落的纸书,想来不用太过理会。
巧的是,断木今日有打算前去书楼。
不过他并不打算深更半夜应着约的亥时前去。自听二师姐说了《虚界记》后,他就想起来山阁有书楼,自己不能固守在木屋里等着师父教导。
向晚做事不拘小节,她有时候很细心,事事安排周到,有时候又很粗心大意,或者说默认其他人知道,不会特意提醒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她想着断木小孩子心性,会自己到处在山阁跑着玩,就没有多加叮嘱,也没有好好带他仔细逛逛。没料到他天天只盼着自己和他相处的时间,并未想到自己胡乱逛溜。
酉时末,断木觅过晚点后,行至书楼。他因伤势缘由,不动用符咒更利恢复,再加上他修锻体道,多跑动益修行。
高楼拔地起,铃摇木书香。
一简易牌匾上,遒劲有力的墨迹晕透进书木七层,这书楼二字乃断木的师祖、向晚的师父季姒所写。
书楼以书木加盖,稳以地阵、符咒,层层用灵力加固后施罩了一场大术法,曾经被谢大公子差点捣碎的加固措施,被向晚修复后又添了几层。
勾勒了山灵地兽的窗棂,别致灵动的飞檐戗角,连斗拱亦暗藏巧思。角铃悬在每层楼飞角下,风起时轻摇,声音清脆却不扰人思绪,如林中鸟鸣,亦如溪水潺潺声,让人心旷神怡,举书皆乐。
断木走进书楼,将弟子腰牌示予守楼人。“原来是小公子。请填写登入纸书后进入。”守楼人循规蹈矩地验完腰牌后边说着边递了张登入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