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人自是渐渐弱了音量,留足断木调息修整的空间,生怕打扰他走火入魔。
向晚教了他三法,一是《川息》,乃锻体功法,专用于修锻体道者;二是《平心论》,乃凝神静气之法,专为点滴修复他的气海、解他的症状难题;三就是这《修道大德经》,乃典法,融汇万象万物万法万理,专助他心境突破,领悟道法。
守亭人自然看出了这是《修道大德经》,感叹于阁主果然宝贝这个新收徒弟的同时,也暗暗记着要帮着些这位小公子。阁主用意,从未出错。
俞梼见他就地突破,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下对了。
各怀各的心思,嘴上的法典论道照样一句不落,足见二人见识之广、道法之深。
“多谢守亭人和俞梼阁兄为我护法。”若非两人低声地继续论道,恐怕他还需更久才能稳定心境;若非接了这阁务,恐怕他想要突破待遥遥无期了。庆幸于自己选择的断木诚心诚意地行礼感谢。
“小公子天赋之高,世所罕见啊。”守亭人自是了解典法突破不易,《修道大德经》更是这典法中的王,以博大精深出了名,虽常人不可得之,但得之亦难修之。
“小公子客气了,我们已是朋友,自当相助。”俞梼一改往日怪人模样,说起正正经经的话来。
他同谢大公子、二小姐论道时,常语出惊人,更常怪异行事;面对山阁其他阁人时,更是古怪十足;料不到,与断木相见,异常正经。
不知是怪了还是怪了。
守亭人对俞梼早有耳闻,小公子这第一次接阁务就接到一位闻名人物,不知是巧了还是巧了。
他发现了俞梼正常得反而有些怪异,但是总不能人家正常了就是奇怪。改日同阁主聊天时,提上一提吧。
“天色已晚,我们今日且论到这吧。此阁务,小公子完成得十分出色。”俞梼在接务牌上打上章迹,印证此务已完成,“小公子可将此牌挂于接务树了。”
断木眼盯着那块牌子被打上发务人的章迹,眼盯着它被放到自己手里,欣喜雀跃之情难掩,若非克制着礼仪,怕是要一口气冲向自己的接务树,把牌子挂上去。
“那老朽先告辞了,我的青溪还在理亭门口等我。”守亭人施施然离开了。
两人行礼注目守亭人远去后,交换了各自的传音符,相约再寻时间一同论道后,亦分开各去了。
待人散尽,断木就难遏喜悦之心,朝自己的接务树狂奔而去。
小心翼翼地把牌子挂到树上,视若珍宝地看着那块牌子在小树的枝桠上晃动,耳边的众多木牌声变得更加悦耳起来。
这可是我的第一块木牌!我也有真正的接务树了!
断木乐呵呵地回了木屋,想着第二天就要同师父说自己的第一块木牌,想着自己第一次的阁务顺利完成了,心满意足地想着想着就慢慢入了睡梦。
月光游入木屋,悄悄护着安宁与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