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杰姗姗来迟,但还是赶上了这边的修罗场景。
他也吐了。
现场吐的人很多,没吐的在狗尾巴沟也吐过,大哥不说二哥。
打扫战场是个辛苦活,特别是打扫张浩留下的战场。
简直惨不忍睹。
大部分战士都没有下场清理的勇气。
很多人都看到了张浩在黑夜里砍鬼子脑袋的画面。
犹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不过见到那副场景的人都愿意称其为“杀神”!
没得救的伪军,张浩会先补上一枪,能救的他不介意救一下,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人品。
这是张浩对这些伪军最大的仁慈。
鬼子就没这个待遇了,死前的惊恐会定格在脸上,直到他们成为祭品,彻底消失。
参与过此战的人,尤其是独立团二营和新一团一营的人,他们未来要么成了火力狂人,要么总会在某个深夜惊醒,在恍惚中看到张浩那麻木冷漠的表情。
天快亮的时候,盘点一下战果。
此战歼敌人数合计一千五百余。
这个“余”字说的是上百堆根本无法分辨模样的焦炭。
参战的人受了惊吓,撤回临河镇暂时休整。
这一仗因为张浩的突然出现,所有的计划面目全非。
临河镇拿下了,缴获了大量的粮食,足够装备三个团的轻重武器以及大量部队过冬急需的棉衣。
杀敌一千五百余,俘虏七百多。
第十一军分区损失人员二十一人,重伤六人,轻伤九十一人。
接近二十比一的战损比,自抗战爆发开始,这样的战绩都堪称逆天。
但三个团长谁都高兴不起来。
“围点打援变歼灭战,开战之前谁要这么跟老子说,老子一定大嘴巴子抽他,现在,老子只想抽自己!”老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道。
丁伟国和孔杰相视苦笑。
张浩叼着根烟,一脸的无辜道,“老李,想抽我你直说,为难自己做什么?”
“老张,不是老子埋怨你,你突然杀出来,把部队的战士都吓到了。”
老李吐出一口烟,惆怅道,“唉,本来是让战士们感受一下战场,
你倒好,一个烧烤大会,战士们的胆都要吓破了。”
“刚才我到连队里转了一圈,不少战士精神萎靡,情绪很不稳定。
张浩同志,你吓到他们了。”孔杰担忧道,“我们这次的行动非但没有起到练兵的作用,反而给战士们带来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唉!张浩同志,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他倒不是真的想批评张浩,只是敲打一下,免得以后再出现今天的情况。
张浩不说话,默默的抽着烟。
“老张,你不在山沟里种你的菜,突然跑小石桥发什么疯?”老李强忍着心中的不悦道。
张浩掐灭烟头,淡淡道,“我也不想来,不过情况有变。
我今早收到消息,第十六师团很可能要调回安源县休整。
鬼子方面可能要做战略上的大调整,我不得不趁着附近鬼子力量薄弱的空档多弄些首级。”
丁伟国道,“我不问你要那么多人头做什么,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鬼子要做什么样的战略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