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朝虽然时有神童,如当今张相居正公,五岁入学,七岁通晓六经大义,十二岁中秀才,十三岁乡试要不是因为时任湖广巡抚的顾璘有意磨炼,就差点中了举人,即便如此三年后十六岁得中举人,二十三岁中进士。再早还有解缙,杨慎等人,不过对于普罗大众而言,神童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普通人,二十五岁秀才,三十岁举人,四十前进士,这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二十岁的秀才,只要不荒废学业,三十岁前就能举人,甚至进士,可谓前途无量。
这只是书院内堂三十名学生之一,没准内堂还有不少举人在此求学呢,清渊书院真是卧虎藏龙,张籍暗自想到。
“用完了。”“吃过了。”台下传来小声的几句应和,张籍也回过神来,看向周围,更多的是点头示意。
见如此,方清之道:“那好,各社学学生跟在各自先生身后,不要走散了,诸位请跟我来。”说罢方清之当前引路出了外院食堂。
书院的人没有安排先后顺序,各社学先生,就按着离门口座次的远近,向着门口走去。嗯,不愧是都是大明朝的知识分子,温良谦恭让的美德扎根在每个人的心中,有几分秩序井然的样子。不过这份秩序很快就被打破了。
“你个老相公,也要走在最前面?还不给老爷我让路,到后面去。”门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嘲讽声,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吕才,带着清平乡社学的两个学生,把西乡朱庄社学的塾师和学生挤在了身后。朱庄社学的塾师似是习以为常,无奈的让出了前排的位置,看来这吕义办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碍于其举人老爷的身份,就算心有不忿,也没人和他争。
身后的两个学生虽然气愤,但张了张口也没说出来什么。民间都称进学过了县试的为童生,秀才为相公,举人为老爷,足见社会身份地位的差别,他们的老师秀才公都没说话,连个童生也不是的学生自然更是说不出什么。
不过争这走在第一排有什么用呢,要知道各社学的塾师大都是科举无望的老秀才,吕才这一句老相公可是无差别嘲讽了其他所有人,简直就是在那立了个条幅,上书“我什么也不说,在座社学塾师的都是渣渣!”这样一句话。
得意洋洋而不自知,人缘不好,天赋也不是高绝,难怪只能混去社学当个举人塾师,看着那吕才,张籍摇了摇头。
这点小插曲也没影响到什么,很快众人都跟在方清之身后来到了院内,这是第一进院子。大约有十五六个社学,每个社学二到三人,合计五十人不到,各塾师和学生都很安静,头一次来的人好奇的打量着书院。
微风和畅,天公作美,日头并不炎热,正是游园的好时节。只听方清之领着众人来到院中影壁墙处,朗声道:“诸位这是清渊书院首任山长光谦先生所绘‘鲤趣荷香莲洁图’,意为鲤跃龙门及第登科、荷香远播泽披一方,廉洁清正铁骨铮铮……”
这些张籍来时已经是看过了,只是不知其中寓意,听到方清之的讲解,对书院的底蕴愈发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