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要改变这种关系。

男人重重靠在椅背上，并没有在意林奇的语气。

他就像一个看到自己孩子考了满分的家长一样，虽然脸上严肃，但内心满是喜色。

至于孩子小小的叛逆语气，无足轻重。

男人调侃道：“看来那个在流浪救助站门口哭泣的孩子，现在长大了。”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林奇没有废话，单刀直入。

“那场月蚀是怎么回事，还有黑山组织到底是做什么，以及你是谁。”

男人微笑着看向林奇，接着坐直了身子道：“看来你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林奇，他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他只会关心自己能获得多少钱，免掉多少麻烦。”

林奇微微皱眉道：“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好吗？”

男人渐渐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关于那个月蚀，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老的歌谣。”

“当月亮被吞噬，地狱的恶魔便会在人间寻找自己的代言人。大地将被鲜血染红，永夜将至。

这来自一个古老的吉普赛人传说。”

“我可以告诉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传言是真的。某个我们无法理解的伟大存在，会在被选中的日子遮蔽月亮，把它的力量洒向人间。”

“幸运的人将会接受这种馈赠，获得超脱于常人的能力，他们被称作眷顾者。”

林奇沉声道：“所以你就是眷顾者？”

男人微笑道：“我们都是。”

林奇脑中有什么东西如电光般闪过。

他想到了那些黑雾，如果按照男人的说法。

那些黑雾或许就是所谓的馈赠。

深吸口气，林奇接着问道：“那你和黑山呢？”

男人看向窗外，神色无比的怀念。

“我好久都没有对人提起过我的名字了，乔凡尼·美第奇。”

林奇眯起双眼。

男人微笑道：“你想的没错，就是那个在文艺复兴时期，支撑着那些伟大者，如达芬奇、米开朗基罗、马萨乔等人的那个家族。”

“不过到如今，恐怕在世人眼里，这个家族早已消亡。”

“但迟早有一天，美第奇家族将会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巅。”

林奇看着乔凡尼，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渴望。

他曾经一度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冰冷机器。

不过很快乔凡尼收敛了自己，他看向林奇道：“我知道你一直厌恶曾经做过的事情。”

“不过现在我想你可以稍稍放下心来，那些人并不是无辜的人，黑山也不是一个你以为的杀手组织。”

“还记得那个死在你手里的查理吗？曾经你清理的，大多也是那样的家伙。”

“伟大的祂是博爱的，祂的馈赠会无差别的赐予任何能够承受的人，但其中必定有些不受控制的家伙，而我们需要纠正这些错误。”

林奇凝起双眼，想起了自己这几年处理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

难怪他们死的都无比凄惨，难怪事后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那个查理。

林奇一时间有些感慨，自己居然数年都在内耗在这种事上。

他缓缓吐出口气，带走了多年的阴霾。

接着带上几分玩味道：“听起来，黑山还是一个在黑暗里保护世界的存在？”

乔凡尼无所谓道：“这取决于你从什么角度看待它。”

林奇沉默了片刻道：“你知道“死界”是什么吗？”

这话一出，乔凡尼脸色瞬间变了。

他无比凝重的看着林奇。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