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贴在墙上的符箓无风自动,眼前的密室如同黑洞一般,将四周的空气吸进去。
秦朗举着手机,手中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他不确定等会会发生什么,只能警惕着黑暗,对身后的元芷说了一句。
“帮我把包拿过来。”
元芷没有拖拉,拿出手机照着亮跑到客厅,大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她没有心思想这些东西,甚至没有时间害怕,只想快点把包送到秦朗手中。
“给!”
秦朗从元芷手里接过鼓鼓囊囊的布包,从里面掏出手电筒,打开开关,强光照亮了整个卧室,像是升起了一个太阳,秦朗把手电塞到元芷手里,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型灭火器。
如果秦朗再胖一点再换上蓝皮,元芷都怀疑他是不是来在日本的蓝胖子怎么包里什么都有。
光线照亮密室,秦朗将一张符贴在蜡尸头上,以防这东西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蹦出来害人,把灭火器端在手里,秦朗打头阵,元芷拿着手电照路,项薇薇走在最后,把手搭在元芷肩膀上,三人排成一条直线,跨过满地的碎玻璃,向密室深处探索。
跟很多许久没有住过人的地方一样,镜子后的密室空气里满是灰尘,三人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什么东西,秦朗走在最前,四处打量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入目所见墙上全是指甲划出的印,应该是死在镜后的那位做的,很奇怪的是,四方墙壁上都贴着一面玻璃,梯子旁有一个被木板封死的镜子,木板上有撬动的痕迹,上面还镶着一枚断裂带指甲,想来死者生前曾尝试撬动木板逃生,只不过没有成功。
秦朗刚想往上走,却看光线晃过几段像是字的划痕。
“你们来看,这里有字。”
元芷跟项薇薇凑到秦朗身边,借着光线看清了刻在墙皮上的字:
“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李生斌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会被困在这里····”
“过去三天了么?还是五天,在黑暗中太久我已经算不清了,我觉得我快死了,但李生斌竟然回来了,还来了一个女人,他果然出轨了!!”
“那个女人是我家的保姆,她打扮成我的模样,她的脸也变的跟我很像,李生斌为什么叫她我的名字,这混蛋竟把那女人抵在玻璃上,我发了疯一样敲打着,发出声音,为什么!!!”
“我快要死了,还是我已经死了,我是谁,我是保姆吗?”
“我摸到了······”
字迹写到这里就断掉了,而且越到后面越凌乱,这个女人最后应该精神都已经失常了,秦朗看了一眼项薇薇,她从梦中醒来后就一直很平静。
“李生斌是你的房东么?”
“对。”
“那你见过他的妻子吗?”秦朗追问到,元芷也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项薇薇,从这字迹能推断出,这房子的男主人囚禁了女主人。
“应该吧,我不是很注意。”
秦朗点了点头,向上看了一眼,第七层的尖顶很显眼,他再次拿出手机调亮,把灭火器夹在腋下,踩着梯子爬向阁楼,元芷拿着手电帮他照明,警惕的看着四周。
阁楼摆着一张床,上面还有断掉的固定四肢的绳套,大概李生斌最开始想把死者囚禁在阁楼,但后面被死者挣脱出来。
床旁边的床头柜摆着相框,上面是一男一女亲密的合照,曾经这么甜蜜的感情,如今却变成这样
线索很少,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死者活,想把她活活困死在这里。
秦朗拿着手机到处扫,见墙上挂着一张已经落满灰的符箓,秦朗把符揭下,拿在手上仔细查看,凭空吹来一股风。
底下守着楼梯的元芷注意力全部都在阁楼上,没注意身后跪着的腊尸浑身颤抖着,脑袋上贴着的符被阴风吹掉,瞬间浑浊的眼睛一动,鼻子耸动,闻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腊尸脑袋缓慢转了一百八十度,正看到元芷二人,身子咔吧咔吧的关节发出摩擦声,嘴里吐出一口浓重的浊气。
项薇薇正好与这腊尸对视,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拉着旁边元芷的衣角,轻轻拽了一下。
“怎么了?”
元芷扭头新闻项薇薇,眼角余光正好看见腊尸正向她们移动,定格动画一般卡顿着行动,身下划过的地方留下尸油的水痕。
“秦朗,我想你该下来,蜡尸动了。”
秦朗此时正聚精会神研究手里的符,听到元芷的话赶紧回应道:“快用手电照它!”
元芷赶快将手电照到蜡尸身上,瞬间空气中响起一阵滋啦声,如同热油烧开浇到猪皮上,烧焦的糊味呛的人直咳嗽。
蜡尸身上的蜡被如同被火焰烧化,一层层滴答在地上,油脂渗到地上,留下黑黑的一层,隐藏在尸油凝固后的蜡质里的骨骼一点点显露出来。
黑色的骨头像是要蜕壳的虫,空洞洞的眼睛盯着项薇薇,下巴失去蜡的粘连直接掉在地上,又被融化的尸油埋起来。
秦朗从阁楼上跳下来,看着被手电筒照射大半骨骼露出来的冤魂,有些不明所以,明明之前在梦里已经被秦朗打伤,现在又拼着再死一回的风险也要抗拒符纸行动,它到底想干什么?
黑色的骷髅一节节断裂,碎了一地,元芷移开手电,那碎裂的骨骼化成粉末,飘散在空中,慢慢向外面飘去。
“秦朗,这??”
元芷见骨灰化成一阵风飘走,满脸疑惑,秦朗无奈的跟她解释道:“她去找那个害她的人了。”
遇到把自己骨灰都扬了的狠人,秦朗也没办法。
扫了一眼四周墙壁上的镜子,联想上面钉在墙上的符纸,摆明了有人不想让它找到出去的路,四面镜子迷惑方向,一张黄符钉住魂魄。
只是轮谁也没想到,会遇到秦朗这个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