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拆我们的家,你不能这样。”
“李峰,你这样太过分了,我可叫你妈一声姑呢,大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
“你什么你,你要个比脸不,欺负我舅舅舅妈,你小时候你爹他们不在家,都是我舅舅他们给你们饭吃,你倒好,自己长大了,不知感恩,还欺负他们,你要不要脸啊。”
李峰愤怒的质问起孟志奎。
孟志奎父母当年在公社薅社会主义羊毛被批判的很惨,天天游街,饭都吃不上,是周报国一家接济他们,才让孟志奎没有饿死,可这家伙不知道感恩,长大后还各种欺负人,实在不当人子。
孟庄的人虽然姓孟的居多,可自诩孟子后代,站理不帮亲,也不屑于孟志奎的所作所为,一个个对他指指点点起来,“是啊,你啊你个‘大黑子’,你爷爷当年可是地主阶级,你爸妈在公社薅社会主义羊毛被批判,要不是人家周报国一家善心,你家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呢。”
“你就是个白眼狼。”
“邻里邻居的,人家从小给你一口饭吃,让你没饿死,你倒好,欺负人啊,把人家孟琴气的躺床上,你是个人不……”
李峰对一个中年男人喊:“叔,去把你家挖机开过来,我今天要铲平了孟志奎家……”
“啊,这不好吧。”家里有挖掘机的男人皱了皱眉。
下一秒,李峰说:“给你一千块钱。”
“好,好,我这就去开挖机……”
中男人立马眼前一亮往家跑,一千块钱啊,发达了。
孟志奎被众人指责下,也不禁生出几分愧疚,一方面是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父母,一方面也是终于怕了,吓的连连求饶,“不,不,别这样,这大冬天的你要是把我家铲平了,我们上哪里去生活啊。”
“我管你上哪里去啊。”李峰哼了声,欺负我舅舅和舅妈,老子就要弄死你们。
王凤梅又哭又喊:“你不能这样欺负人,你妈我们还得喊声姑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李峰气道:“你们不是欺负我舅欺负的很顺手嘛,还推倒了我舅妈,来啊,在欺负一个试试,老子今天非铲平了你家不可,让你知道什么叫硬茬子,敢欺负人,老子今天也欺负死你们。”
孟志奎和王凤梅一时间急的不行,也真的害怕了,瞧见周报国过来后,立马跪地上砰砰磕头,“大伯,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大伯,我们做得不对,你就把我们当成屁放了吧,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我们这就去给孟姨道歉去,你原谅我们吧……”
回忆起周报国和自己父母的交情,孟志奎越说越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人,跪在地上,咣咣磕头,痛哭流涕:“对不起,大伯,对不起,是我不做人了,我错了,我该死……”
周报国脸色难看,不说话。
他是真不想原谅这个混账东西。
孟志奎一看周报国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的认错态度不足以得到原谅,也是发了狠,一咬牙,啪啪打自己耳光:“叔,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这些年是我混账,你看在我爹妈的份上原谅我吧……”
周报国握着拳头,看着三十多的孟志奎打自己的耳光,仍然选择不原谅,可太阳光照射下,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小时候跪院子里认错的那个孩子……
他和孟志奎父母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做邻居多年,孟志奎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这孩子啪啪几十下子耳光子打自己脸,打的脸都肿了,淤青淤青,嘴角都冒出来血,终究还是念起了旧情,看在孟家长辈的面子上,挥了挥手,怒其不争的指着他说:“你啊你,你真不是个东西,你爹妈要是还活着,得多为你操心啊。”
“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孟姨磕头认错。”
孟志奎流着眼泪,又去给躺床上的孟琴磕头道歉,拦都拦不住。
他也是被众人骂醒了,十分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姨,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