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阳回来了!说起陈夏阳,那就不得不提起十七年前的一桩旧闻趣事。
陈夏阳是在五月份呱呱坠地的,在此之前,已足足下了三个月连绵不断的雨,说来也巧得很,陈夏阳“洗三”的那一天,这场雨停了,天空放晴。于是乎,陈老爷子便给他取名为“夏阳”,其中这个“阳”字呢,就是寓意着雨过天晴之意,希望今年能够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图个吉祥如意的好兆头。
“大哥,邻镇有什么好玩的?”
“大妹,听阿爷说你要送小川上学堂。”
兄妹二人,异口同声问着对方。
两人视线相交,缄默过后,陈夏阳率先败下阵来。
“再过半月便是中秋,镇上有灯会,我带你和小妹、小川一起去看。”
“好啊!”陈春燕欣喜答应,后又问道:“大哥,你在邻镇帮工时,可有人去卖各种各样的吃食?”
“有的,还不少,大哥我也尝过几家,他们每家食物的份量都给得很足,味道也不错。”
“哦?那有没有比较新颖一点的吃食呀?就是和我们平时吃的不太一样的那种。”陈春燕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啦!每次有什么新鲜的吃食推出,店家还会免费赠送茶水呢。”陈夏阳笑着回答道,并跟陈春燕说起他吃过的其中一种吃食,馍馍对切夹菜夹肉并且浇上汤汁。
听到这里,陈春燕的心底不禁涌起了一些失落,但这种情绪并不是很强烈。其实她早就已经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了,毕竟古代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现在得到了证实,她也就感叹一句,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大妹,我曾经也有让阿爹阿娘准备吃食去卖,但这很难。”
“很难?”
“是的,很难,我们就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别说卖吃食,有些吃食我们都没有尝过,别说是动手做了。”陈夏阳第一次到镇上做工,也起过摆摊卖吃食的念头,但多番打听下来,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了。
陈夏川的话她赞同且理解,别看现代网络科技那般发达,美食如何之多,很多她也只是听说,看过,没有尝过,更别说其他未曾耳闻的。
陈春燕也明白不管是开食肆,还是摆小摊,最重要的是要有手艺。
“其次,每个地方都有固定的吃食铺子,你一个外来者,想在这占据一席之地很难做到。第三,消息来源,镇里的工作不多,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可干,就拿这次去帮工的事情来说,领下差事的主家是提供三餐伙食的,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人愿意花这冤枉钱?最后,也是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本钱问题。有本钱你可以雇人,但没有本钱的就需全家劳动。”他们陈家并没有这个能力。
“我明白了……”陈春燕艰难地蠕动着嘴巴,是她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些现实存在的问题她都没有想到。一边是不知能否带来收入,前途未卜,时刻担惊受怕的赔本买卖;另一边是一份只要通过勤劳的双手劳作,就能温饱肚腹过着安稳日子的生活,想想也知道该如何抉择。
“大妹,咱们现在的生活虽说算不上特别好,但相比起许多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啦。所以呢,你也不必过于忧虑,陆家那边的条件也挺好的。”陈夏阳安慰道。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陈春燕轻轻摇了摇头,吃食方面行不通,再想其他的。系统商城是有食谱,但是,是灰色的,以她目前等级无法购买。
“大妹,小川……”
“大哥,我就是觉得咱家里要是有个识字的人,很多事情就可以不必麻烦外人。”陈春燕认真的说。
“你说的对,小川今年的束修费就当大哥借你的。”陈夏阳说完这话,手臂就遭了殃,陈春燕毫不留情掐了一下。
“陈夏阳,再让我听见这话,可就没今日这般简单了。”陈春燕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着。
“大哥,只有你和小川过得好,我和小妹才能过得好。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要是实在想给,那就早些娶个媳妇回来帮大伯娘。”陈春燕打趣笑道。
“我错了,我的好妹子,你小声一点。”
“错哪了?”
“我不该胡说八道,惹妹子生气。”陈夏阳求饶
“知道就好,下个月,大哥记得来帮我的忙。”
“大妹,天色尚早,带我去瞧瞧你地里的瓜。”去年县衙修整房屋,陈夏阳跟着接了差事的主家一起去送瓦砖,正巧看见有人给县太爷送了数个夏瓜,这夏瓜的名字还是主家告诉他们的。
“好啊!”陈春燕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仅在沙地里栽种了夏瓜,还在后院也栽种了好几颗夏瓜苗。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青山村的村民们天微微亮就起来了,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拿着镰刀去地里收庄稼。
陈春燕也没有例外,她早两日就做好了吃食,也提前打扫出晒垫(一种竹子编织的工具)。
陈春燕瞧着眼前的两亩水田,这也太大了吧!这么大的土地,却只能产出六石粮食,太少了。
【签到】
【恭喜宿主签到10斤精米。】
【逍遥,为什么签不出粮种?】
【许是与宿主的缘分未到。】
阿悠心梗,不想再说话,只好化悲愤为力量。
陈春燕收割稻子的速度与节奏逐渐加快,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割稻子。早在十五六岁时,她就曾与家人一同收割稻谷。然而,那时的她更多的只是参与其中,不到两个小时便放弃了。她深知种田的艰辛,却未曾真正的感同身受。直至今日,她才恍然大悟,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系统空间内的青雀似听见阿悠的内心想法,轻叹了一声。
临近正午的阳光越发毒辣,陈春燕灌了一大杯水才稍稍缓解,她并不用做午食,但她不能不开火,陈春燕烧了两锅水,这样傍晚回来就不用太忙了。
简单吃过午食,又休息了一个时辰,陈春燕拖着有些酸胀的身体去地里,收割完稻子,还要脱粒晾晒好,然后在规定的时间里交上赋税和人头税。
这两项税收陈春燕是不可避免的,但还有另外两项她是能够避过去,那就是之后的徭役和兵役。
这还是陈春燕某一天偶然间听到陈春英说起,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来的。原来当年,陈老爷子虽和两个儿子分了家,但这户口却并没有分开。陈春燕之所以会拥有独立的户籍,还是陈母在去世前几个月,和陈阿爷一起去县衙办理下来的。
此事,陈春燕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且原书内容里并没有描写到战役,而且陈阿爷与陈大伯一直生活在这里,他们肯定会有自己的应对办法。
紧赶慢赶下,陈春燕总算收割好稻子,脱粒晾晒完成后,又是新一轮的收割玉米大豆,又是整整两亩地,期间陈阿爷,陈大伯,陈夏阳都有来帮陈春燕一起抢收。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秋。
赶在最后前两天交完赋税和人头税,陈春燕脚步轻快的去杏林堂,将这段时间采晒好的草药卖了,又是一笔收入,陈春燕轻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