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飞絮玲珑月,绮阁青松锦明灯,夜放烟火逐白星,紫陌横池影光彩,华裳金钿欢声语,翠裙短褐相顾频,笙管丝弦莺歌慢,婉转娥眉舞长袖。尚书府孟大人今日大寿,祝寿之人络绎不绝。
孟兰珠围翠绕,手执着一幅画,向厅堂内行去,华厅内辉煌灯火映得脂红粉白的妆容越发明艳动人,韵致楚楚,孟兰跪到孟凛秋身前,低头呈出画卷。
清琅道:“恭贺父亲长寿安康,孟兰不才,自绘拙画,还望父亲收下。”
旁人议论纷纷,大小姐真有孝义,还亲手绘画为礼为尚书大人贺寿。
孟凛秋缓缓展开画卷,画上冬日雪夜,竹窗内一个小女孩躺在榻上,头顶敷着一方白巾,恍惚的闭着眼带着淡淡的难受的笑,清瘦的男子蹲在床榻旁双手拿着泥偶正逗着虚弱的女孩。孟凛秋看完此画阴鸷眼神难得柔情,严肃刻板的脸上也浮现出难得的笑,“兰儿难得你有这份心,还记得小时候你一生病为父拿玩偶逗你,你就会笑。”
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孟兰清婉道:“父亲对兰儿的养育之恩,兰儿铭记心头,兰儿想着父亲这次大寿送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未免俗气,倒不如亲手绘一幅画为父亲贺寿。”
“孟凛秋你可生了个好女儿。”低沉厚重的男声带着一种如苍山险谷,咄段而高贵的气势。
孟凛秋谦声道:“临王殿下谬赞。”
眼前此人着湖色宫绸盘金绣深衣,头戴暗金色流云纹发冠,眉眼斜飞,容色冷峻,与生俱来一种寒若冰川的尊贵气势。身旁跟了个粉妆玉琢,气度从容的绝代佳人。
“臣女拜见临王殿下,王妃。”
孟兰望着眼前衣着华贵的男子,又忆起幼时雨中送衣的男孩,眼前这人清晰的让人触手可及,却又模糊的让人遥不可及,明明离他那么近近的能看清他的每一根发丝,却又那么远远的如隔千山万水,云雾之巅。无形心墙之间,那人容颜冷峻,佳人在侧。那人万般柔肠,千种心结,茕立至今。那双秋水双眸里有柔情,有失落,有难受,有无奈,有遗憾。四月夜风微凉拂过她身确如冬风寒凉。
“兰儿发什么怔,还不快谢过临王殿下。”孟凛秋的声音打破了还在遥想的孟兰。
孟兰俯身:“臣女谢临王殿下赞许。”
“大小姐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