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敢问无论何人犯罪,是不是一定会受到处罚?”沈芸很认真的说道。
“那是自然。”孟凛秋毫不躲闪沈芸阴鸷眼光,正色道。
“那若是大人也不例外吗?”
所有人都诧异的盯着沈芸,本以为她是在胡言,但看她的样子不得不让人相信。
“荒唐,本官什么时候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孟凛秋微有不悦。
“芸儿放肆!怎么跟你舅父说话的。”沈父怒道。
沈芸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开始说。
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一天沈芸同往常一样去尚书府找孟珣,经过孟凛秋书房时偶然听到他似与下属在谈论什么,孟凛秋一声怒喝。当时沈芸好奇四下观望没人就悄悄躲在门外附耳偷听。
二人似乎在商谈要事,下属悄声道:“大人苠山的事怎么办?”
下属说后屋里没有立刻回应,过了半响孟凛秋沉吟:“此事需谨慎,你先让人继续盯着林府。”
“可大人私造兵器可是重罪,御史现在已经知道了,不如我们……”
“住口,此事事关重大,时机未到。”
“那大人的意思是….”
孟凛秋闷声道:“除掉御史只是早晚问题,有他在确实于我们不利。”
门外沈芸吓得不自觉的捂紧嘴,还未听完就缩手缩脚小跑离开,此后一直未敢声张。
孟凛秋听后乍然变脸。
沈芸幽冷一笑,继续说:“不久后,御史府一夜之间灭门,不知此事可与舅父你有关。”
轰然一记霹雳砸在若水心头,萧若水顿时脸色大变,流莺恍然想起旧事,观望萧若水不禁打了个寒噤。
连孟珣也惊了两年来他和平王一直在调查御史一案,却一直苦于没有线索,难道此事真的是父亲所为。
沈芸看到众人的样子,心里暗自痛快,自从刚才孟珣挣脱她手的那一刻起,她就心死如灰,她说过她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要自己亲手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她今天当众吐出这两年来一直让自己惴惴不安的诛九族绝密大事,就是要让孟珣死,她的爱已经变得丧心病狂。
就在众人丧胆销魂之时,她突然抓起匕首趔趔趄趄在空中乱砍乱划,语无伦次呓呓:“这下谁都不用为我求情了,大家一起去死,一起去死!孟珣你为甚就不能接受我,为甚麽。”说着就放声哀嚎挥刀扑打向孟珣,幸得被沈父扯住,沈芸眼圈红肿,脸色霜白,哭得泪人一个,看起来即可怜又可悲。
“哈哈哈哈…….”沈芸啜泣的癫狂大笑,笑声响彻尚书府堂,带着哭声不稳道:“我骗你们的,看你们的样子真可笑,哈哈哈…..哈哈….,想我沈芸一世为你孟珣所累,所痛,所狂,不值得,一处相思换不得两厢情愿,既如此,我要这错付痴心何用,不如只将抛却。”待到悲泣着说完最后一个字,沈芸噙一丝凉笑,白光一闪,匕首直刺进胸口,带霜的海棠折断,铺在地面半耷着眼,嘴角的血痕和着泪痕无声滑落,海棠凋零。纵使沈芸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娇蛮任性,终也执念深种,不得释怀,落了个凄凄惨惨自杀玉殒匆匆收场。
“芸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你就这样走了让我和你娘怎么办。”沈父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两鬓清霜,抱着女儿的尸首悲啼说不出的萧索可怜。
孟兰看到这一幕也是哭得梨花带雨,众人均面露悲戚之色。
沈父哭得失声,身子一搐就昏迷过去,孟凛秋赶紧让人搀回沈府。
沈芸受刺,疯言乱语,不足为信,此事作罢。
现在人已死,无从查起,所有人都认为沈芸死前说的话是胡编乱造的疯话,只有萧若水记住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萧若水游魂一样出了尚书府,流莺叫她也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