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雁翎对此完全不在乎,她只关心整体,“这个女官的住处在哪儿?”
中年男教习往东一指,“你们过了桥,继续一直往东走,看到门口挂着一块‘忠贞勇烈’的牌匾的,就是那位女官的家宅。”
门匾怎么写,规定那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如今高低算个乱世,大大小小的都督不说随处可见吧,那也是数不过来了。
但是,稍微讲究一点的人还是不会直接在牌匾上写个姓氏加个府,什么第,那太俗,太没格调。
像是李雁翎她家的大门的门匾上甚至都没有李这个字,而是“沐阳显英”,地名加一个带有什么典故的词,就是她们这种世家的门匾的标准格式。
一些豪强或者新贵,就写点好词,也不会有姓氏。
“周围就只有她这一家忠贞勇烈,放心,不会错。”男教习又强调了一句。
李雁翎拿出一盒修剪胡须的刀具,微微躬身,双手递出,“劳烦先生解答,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男教习也不矫情,象征性推辞了一次就收了,“两位,鄙人刘义庆,有什么疑问再来找我便是。”
一行人离开南区,向东而去。
过了桥,不到一刻钟,地方到了。
李雁翎数了二十个铜板,“钱拿好,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连连感谢,然后揣好钱,走了。
路远上去敲门,不一会儿,门房过来开了个门缝,迅速打量了一番路远的穿着神态,一下把门拉大了,语气相当恭敬,“敢问这位公子可有名帖?”
路远摇头,“我们是来找人的,在两位在府上做门客的女士,一位姓徐,一位姓难卢。”
“哦,这个啊。”门房一听就明白了,“两位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梁城内外不乏胡人,但难卢是一个胡人里都少见的姓氏,自然不可能搞错。
过了一会儿,大门再次被拉开,两个女子出现在了路远与李雁翎面前。
一个和李雁翎差不多高,一米六五上下,面容清丽秀气,丹凤眼,但是一对眼珠特别的黑亮,身材看上去不算凸显,很有一种温婉女子的柔美之感。
另一个比目前只有一米七出头的路远高出快一个头,一米八还多,五官分明,高鼻深目,浓颜系的美人,美得有些压迫感的那种,身材更是有些夸张,宽松的长袍都有些掩不住。
温婉的女子率先开口,“徐灵微,两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难卢缘法。”一米八还多的高大胡人女子跟着报了她自己的名字。
“李雁翎。”李雁翎自报姓名,“可以,两位说地方。”
“路远。”路远也只报了自己名字。
气质温婉的徐灵微在前面领路,一行人一路向北,来到东区。
东区在路远的划分之中是个宗教区,因为这里有一座外表特别显眼的道观和佛寺,除此之外,各路神的庙。
白天,东区这个寺庙林立的地方,要比东北的那个风月之地还要热闹。
徐灵微领路来到了一处小酒馆,点了甜酒和小吃,便看向李雁翎,也不绕弯子,“这位女公子,找我们所为何事?”
“看来你们是不记得我了。”李雁翎说着一下又陷入了回忆,“八年前,那时我六岁,刚开始练武,老婆婆带着你们来灵鹿苑参加一场游会,一直没能引起注意,最后,只好扮傻老太太逗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