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爷很感慨,“恒儿,你真是娶个好媳妇。大嫂,这孩子像您一样,贤良淑德,通情达理,萧家之幸呀!”萧大夫人是萧二爷亲表姐。
萧侯爷是庶长子,嫡母多年未育,抱来陪嫁丫鬟的孩子养在身边,五年后,嫡母诞下萧二爷。但嫡母并未亏待萧侯爷,依旧让他继承家业,做了世子,还娶了自己的侄女。
“老二,你一会儿自罚三杯,此事往后不准再提。”
“大哥,我要给母亲多磕几个头,我教女无方,愧对她,当年她属意云家庶女,我说她偏心……”
“哎呀!喝酒!喝酒!”
“都说娶妻如迎神。请神容易,送神难,程氏这个……唔,唔……”几个叔伯把萧二爷连拉带拽拐走了。
男子渐渐离开,到前厅用膳。
萧恒走到门口,回望江雅月一眼,想想也没什么可嘱咐的,“一会儿来接你,莫再饮酒。”语气柔和。
江雅月笑脸相迎,点点头,客气话,不用当真。
剩下的全是女眷,江雅月明白,这才是她的战场。
程氏说得没错,女子在内宅分嫡庶,论母家,比谁的嫁妆丰厚,谁的儿子更有出息……
只是女眷们见江雅月得势,便不敢再触霉头,围着萧大夫人说些逗乐子的话,一顿饭其乐融融。
江雅月回到竹园已是下午,见到芳菲三人依然在院中跪得笔直,便让她们起身回房休息。
三人都不肯离开,站在房外候着。
江雅月也不阻拦,迈进房间,见桌子上浅蓝色的袍子放得规整,“夫君回来了?”
念春抢先一步回答,“九公子刚回来换衣衫,说今日陪宗亲用膳,要晚些回。”
徐嬷嬷被绑回江家,念春和知秋没了主心骨,想讨好江雅月谋个出路。
江雅月指指衣服,“这是何意?”
念春和知秋自是答不出来,芳菲不急不缓,“九公子十分爱惜这件衣服,想是怕弄脏了,特意回来换一件。但……换下来时,发现已经脏了。”
翠儿上前打开,江雅月见袖口处破了,衣襟沾着油渍,她随意捏起来,袖子上倒是没有血迹。“怎么办?扔了吗?”
芳菲心中暗笑,面上装得急切,“万万不可!少夫人,您娘家是开绣楼的,不知有什么法子……”
“有法子,我也不洗这件!你拿去洗吧!”一把甩在芳菲脸上,芳菲苦着脸,“奴婢……”
“出去!还有你们两个。”江雅月面色不悦。
念春和知秋瞪了眼芳菲,行个礼离开。
芳菲抱着衣服,目带泪水,瘸着腿迈出门槛,一路上抽抽搭搭。
江雅月要睡午觉,随口问道:“谁进来过?怎么回事?”
翠儿一直跟着她伺候,当然没看见,但有银子就有眼线,“芳菲。她进来伺候,被撵出来,姑爷走了,她又进来待了好一会儿,对了,她也就跪了一刻钟。”
“倒是省事。找人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