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北胡同在城西,离近城门口,聚集着小商贩与平民。
柳乘风匆忙赶来,得知挨打的不是白知念,而是白知念的丫鬟茯苓。
茯苓冲撞白知念的婆婆徐六夫人,被扇了耳光。
她到时白知念正在为茯苓敷脸,“她没有权利打任何人。你何必自己挨着,你轰走她,是我的主意。”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没事。”
“你是人,不是物件,你只属于你自己,记住我说得,你会同旁人不一样。”
自信张扬,即便病中也光彩夺目,柳乘风收住脚步,她永远做不到,她无法如白知念那样洒脱。
她浑浑噩噩走出门,猛地抬头看见巷子对面靠在马旁的萧恒,吓得连忙捂脸躲开。
“乘风,白姐姐怎么样?”萧聪忙跑过来问她。
“她没事。”柳乘风强做镇定走过来,她不敢看萧恒,“回……回吧。”
萧聪觉得很奇怪,“乘风,你不是……找九哥有事吗?”
“啊!没事!没事!我有什么事!”柳乘风吓得跳了起来,她不要做妾,不做妾。
萧恒翻身上马,柳乘风痛哭出声,萧聪一头雾水,“不是借钱吗?你怎么了?”
“各位大人请留步,谁是萧恒少将军,我家小姐有请。”茯苓从对面大门跑过来。
*
江雅月坐在萧大夫人下手,哈欠连天。
连嬷嬷不住给萧大夫人使眼色。她不信!哪儿个妇人愿意让丈夫纳妾?
“大夫人,柳小姐活泼好动,身子骨康健,又会武功,生得哥儿必定壮实。”
萧大夫人刚想破口大骂,看她挤眉弄眼,心领神会,瞄了眼江雅月。
江雅月捂住嘴,点点头,“嗯,母亲,连嬷嬷同孩儿想得一样。但只有柳妹妹还不够。孩儿看芳菲也不错,性情柔和,孩儿罚她,她也乖得很。不如,求母亲个恩典,让她……”
连嬷嬷眼睛都亮了。
“做个通房大丫鬟。”
“九少奶奶,芳菲本就是九少院子里的……近身人,这么多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如今已经二十六七,再没有别的出路。”
江雅月知道,白知念在萧家的时候,芳菲就是通房丫鬟了,萧大夫人定得。
只是萧恒不在家,白知念也不同意,芳菲没走过明路,月银按一等丫鬟给。
“连嬷嬷,你急什么?让芳菲和柳妹妹平起平坐,岂不是打柳家的脸?儿子都娶媳妇了,亲娘还是丫鬟的人家,比比皆是。芳菲觉得委屈,当妾身没说。”
萧老夫人不就是做了一辈子通房丫鬟?
连嬷嬷哑口无言。
“月儿说得对!通房丫鬟也不是无名无分,走过明路,她也算有个归处。多赏些东西好了,萧家不会亏待她。”萧大夫人有些不耐烦,她抿了口茶,敷衍着。
“多谢母亲体恤。孩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来芳菲的身契,还望母亲恩准。”
“应该!拿给她!”萧大夫人随口答应了。
连嬷嬷叫苦不迭,可为时已晚,萧大夫人心烦得厉害,哪儿还管得了芳菲的事。
下人禀告萧恒回来了。
江雅月正襟危坐。
没承想,柳乘风先跑了进来,“江雅月,你太卑鄙了。居然,陷害白姐姐,不过白姐姐识破你的阴谋,你枉做小人!”
随后,萧恒沉着脸,跟了进来。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你,白姐姐终于肯见九哥了!你呀,白费心机。九哥还得谢谢你。”
“江雅月,今日我定要为白姐姐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