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谁是青草?你先说。”
念春坎坷不安,“青草不会,九少奶奶,您多心了。”
江雅月看她眼珠子乱转,“没有身契,我发卖不了你。但我可以把你扔茅房去,你怕不怕!”
“身契,奴婢……奴婢要不出。父母不同意,奴婢没办法。”念春抽泣着。
江雅月摆摆手,“昨日不早说。不带你回来好了。翠儿,送她回江家。她昨日拿出嫁妆单子,得罪了江夫人,要是被打死,就是忠心的。要是没事……告诉我父亲,念春偷书房的东西,让父亲给萧家个交代。”
“二小姐,饶命,饶命啊!”念春想到徐嬷嬷,不禁打寒颤,拿出早想好的说辞,“九少奶奶,奴婢跟定您,绝无二心,奴婢姑姑在秦家,父母在江家,奴婢可以打探到两家的消息,告诉你。”
江雅月扶起她,“你还有点用。留着吧。你们还有谁要说?”
“奴婢青草,是三房三夫人身边顾嬷嬷的孙媳妇姨母堂妹的女儿。奴婢知道三房些秘密。二老爷有个外室,三老爷知道,搭得桥……”
“停!稍后详说。你以后是二等丫鬟,跟着念春。还有谁,名额有限。一等丫鬟还差一人……”
丫头们跃跃欲试,争先恐后。不知不觉,小厮婆子们也动了心思。
竹园热火朝天,叽叽喳喳。
各房的夫人们都坐不住了。原本想寻大房笑话的心思全没了。
萧家至今未立世子。萧恒是嫡子,战功赫赫,却婚事坎坷,至今孑然一身。
在他的后院安插人是很正常的做法。
江雅月不吃惊。
全撵走不可能,她也没那个权利。她们的身契都在萧大夫人手里。
“都记录好了。一份详单,一份纲要。”念春字迹清晰,记录分明得当。
江雅月点点头,“让她们签字画押。”
众人争先恐后,毫不畏惧。
她们都是家生子,又未犯大错,不过是通风报信而已。
江雅月没有她们的身契,法不责众,还能把她们都堆在茅房?
想明白,不由恨自己坦白得晚,不如青草,绿枝几人见风使舵,招得快。
“一份送到畅园给母亲。让她瞧瞧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们,随便把身契要来。一份交给……各房叔伯,问问叔叔伯伯们,可知晓此事?她们是不是说谎?别是诬陷,离间大房与各房的关系。”
众人全傻了。
不交给各房夫人,交给各房老爷们……江雅月不讲江湖道义。
如此岂不是把内宅夫人们都得罪透了。
江雅月不在乎。
她在萧家混得好,看见得都是笑脸。
上辈子,她抱赵淑锦的大腿。
这辈子,抱萧恒。
她要让萧恒知道,竹园很复杂,很奸险,她的日子充满艰辛,“翠,再给我来三个包子,今日,明日,后日的菜单子,还不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