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目瞪口呆,心道谢宴礼也配?但……事已至此,最终还是点点头。
江雅羡胸有成竹。“母亲,放心,这些良策,圣上看到必定欢喜。舅舅看了便知道。”
她远远望着见萧恒打横抱起江雅月,塞进马车。恨得咬牙切齿,等着瞧。
昨夜无论她如何讨好,谢宴礼都对她很冷淡,决意天亮要送她回江家。可当她默写出几条,前世徐长明的治国良策给谢宴礼。
谢宴礼如获至宝!
*
马车里,江雅月犯了瞌睡,谁吃饱不困。
“夫君,族中长辈来,咱们出门是不是失礼?”她想看热闹,看三个无赖哭天喊地。“去酒楼,也不是非得今天。不过……还是谢谢夫君。”羞涩地低下头。
“不用想多。答应过你,我会兑现,去德恵楼。”萧恒语气平淡。
到了德恵楼进了二楼包间,从楼上望下去,一排排民宅,繁荣昌盛。
江雅月看着新奇,内心充满激动。
三王之乱,朝堂动荡,百姓流离失所。内有天灾不断,外有强掳虎视眈眈。京都饿殍遍地,百姓苦不堪言。
谢宴礼做了皇帝。
第一件事,便是想增加赋税,修行宫,造楼阁,把江雅羡藏在里面,让偷情更加隐蔽方便。
幸好他们都死了!
江雅月“执政”,从未加过一文钱的税。她死前,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
“哪儿边是哪儿里?”
“桥北胡同。”萧恒自斟自酌,声音冷淡。
江雅月蹙眉想了下,不知说什么好。这么远,能看见什么?
“你在想什么?”萧恒问道。
江雅月放下筷子,抬眸瞧他,“京都最好的酒楼应该开在皇城大街上。”
“月满楼。改天带你去。”萧恒一饮而尽。
江雅月继续吃。
懒得看他多愁善感。
两人沉默无言,一顿饭吃得寂静万分。
江雅月摸了下袖子里的银票,她想还给萧恒。
“月儿,我比你年长许多。有些事,我早已经历过,无法跟你……人生中的一些事,经历过一次便不会忘记。”萧恒声音落寞,又是一饮而尽。
江雅月低着头,心里不舒服,夹了块肘子皮,刚要塞进嘴里。
“我们只能做一对寻常夫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肉掉进盘子里,江雅月抬眸,见萧恒看着桥北胡同的方向,叹了口气。
萧恒转头看她,眸子深邃,带着伤感。
江雅月深吸口气,放下筷子,歪头瞪着他,装出懵懂的样子。
萧恒抿了下嘴唇,“月儿,你很好。我不想骗你。我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去伤害她。她有她的生活。”萧恒低下头,语气冷淡,却带着淡淡的祈求。
“不要再给徐家送东西。她会很难做,我心里不好受。”萧恒再次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着威胁与警告,目光冷厉而疏远。
江雅月手指扣着桌面,胸脯上下起伏,一滴泪滴在手指上。
她给徐家送礼物,想让徐太傅记起徐长明,尽快将徐长明调回京都。
岭南多瘴气,徐长明身体单薄,病了几次身体大不如前。
她只是想他早些回来……此生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