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笼络住朝臣,要用道义约束住他们。她克己复礼,存天理灭人欲,苛待着自己。
可即便如此,徐太傅依旧多次提出让她殉葬。说母壮儿弱,国亡之先兆。
她只能利用萧恒和徐家的矛盾夹缝中活。
萧恒很好,正直善良,忠肝义胆,从不乘人之危,多次救她于水火。
可她利用萧恒,萧恒未尝不是利用她。
一切都过去了。
这辈子要好好活。
很快萧恒就回来了,“去看戏吗?”
“哦?楼下有人打架?”江雅月腾地站起身,“为了个唱曲的吗?”
萧恒看着她眼睛亮晶晶,这么快又开心了。“是乐满楼,名角陈小满,今天有他的新戏,叫……”
“陈小满!”江雅文就是因为她,被人打残。
“什么时候?咱们快去。夫君,你真是太好了。月儿给你留个鸡腿,给你带着呀。”
“不急。”萧恒伸手拿过,咬了一口,“等天黑。”
江雅月看着萧恒吃得吃劲,忙着给他布菜,“夫君,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吃。还有这个,这个有些咸,但……夫君喜欢甜些,还是咸些。”
江雅月说东说西,分散萧恒的注意力。鸡腿上有她的牙印,萧恒看了眼,没瞧出来?
萧恒添了一碗饭,刚吃完,江雅月便催他走,“夫君,乐满楼在上城大街,我大舅舅的铺子离那不远,正好看看他。”
平安急得直蹦,不住看萧恒,萧恒低着头,装作没看到。
江雅月拉起萧恒的手,“夫君,快走。再给你做两套新衣服。这几只料子太厚,天热不透气。”
“不,不不用,也挺好。够了。”萧恒被江雅月抓着有些茫然。
江雅月催他上马车,“配饰也得换换了。”萧恒更加不知所措。
江雅月看在眼里,故作惆怅,“夫君喜欢就花银子买。不喜欢,看看又怎么了?”松开萧恒的手,看向别处。“妾身关心夫君为人妻子的本分。夫君不用投桃报李。感情的事不用勉强,月儿知道。”
萧恒心里不是滋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咳,我……黑色穿起来更方便。我自幼习武,后来去了边关,不似旁人讲究这些。”
江雅月也是客气一下。萧恒……还挺好糊弄。
“你喜欢可以买。记在我的账上。你是我的妻子,我会照顾你。我说了……”
“往后夫君的月银,俸禄,奖赏,是不是都是月儿的?”江雅月打断萧恒的话,目含深情,压下嘴角。
“当然。只要你别哭。”萧恒心中酸涩。
江雅月破涕为笑,“夫君带月儿真好,真好。”捂住嘴哭了起来。
“说好了,不哭。”萧恒坐在她身边忙给她擦眼泪,“再哭,不给你了。”
马车外的平安心里忐忑不安。一顿饭花了三两银子。一会儿还要看戏!乐满楼,没个五十两能出来吗?
都是他的血汗钱。
他一个月工钱五两。等少爷下个月中旬发了俸禄还他,少爷会不会忘了?
哎呦,他自小跟着九公子,他张不开这个嘴。
“平安,以后夫君所有的进账,都交给我。晚一天都不行。夫君,妾身派个小厮盯着平安,不给就抢。小厮打不过,夫君帮着月儿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