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连忙上前搀扶,“舅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想起那一战,萧恒心中颇为沉重。
“请少将军收下。”三个舅舅言辞恳切。
江雅月气得鼓鼓,“舅舅,你们手里还有家资吗?月儿看,只有外债。收下十万两,重振旗鼓才是要事。如今,国泰民安,你们给萧家军凑军饷,是想让萧家成为众矢之的吗?”
江雅月嗔怪地瞪了三人一眼。要送她的嫁妆?疯了不成?
“少将军,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舅父,月儿说得有理。不知,舅父们碰到什么麻烦?”
跟江雅月想得八九不离十。
先是被江家骗,然后再被秦家骗,两家都是只拿钱不办事。
想投靠别人,秦家从中作梗,银子如扔在水里,有去无回。
加上地痞无赖常常捣乱,生意也很难做下去。
“原本有中人做保,说三万两可将女儿送进王府做侍妾。”二舅舅叹了口气,“我和老三原是动了心,但想到馨儿的遭遇,便婉拒了,没承想……”
“到嘴的肥肉跑了,自是恼火。”江雅月摇摇头,训诫道:“往后不可再做白日梦。”
景王和齐王争得如火如荼,已经到了“卖身”的境界,衣服都脱了,不办事,岂能饶过他们。
“以后你们是月儿的掌柜,咱们约法三章。一不再给江家银子,二不再给秦家银子,三只听月儿的话。夫君,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三个舅舅齐齐望向萧恒。
江雅月再接再厉,“舅舅们,月儿知道十万两不太够,回府后,月儿将嫁妆抬过来些……”
“不用,不用。你的嫁妆,你自己留好,千万不能像你母亲。”三个舅舅眼泪汪汪,“银子,舅舅们万万不能收。”
“舅舅!”江雅月揉揉眼睛,“月儿的嫁妆让舅舅们倾尽家财。舅舅们还有什么银子,这铺子是不是欠人家租金呀。”
“啊!是,欠人家三个月了,再不给就要把我们几个赶出去。”张三舅第一个反应过来,“东街的酒楼,还欠着厨子的月钱没给。还有,绣娘们……”
江雅月顿时火了,“一人做工,挣得是一家人的指望,你们怎么可以拖欠工钱?绣娘们天天累死累活,有的晚年失明,为得不过是几两养家户口的银子。从今日起,绣娘不得晚上做工,每月涨一两银子。”
“还不是没办法。”三个人都明白过来,一起哭穷。
江雅月见平安挪到萧恒身侧,
“月儿知道,这些年,舅舅们因为月儿和娘亲花了许多银子。月儿,会报答你们。别再想用女儿攀附权贵,不是谁都有月儿这样的福气与运气,能摊上这么好的夫君。夫君,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萧恒脸红了。平安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夫君,月儿想带着舅舅们在京都大展身手,有朝一日,如能用得上,救万民于水火。报效国家。你觉得月儿能做好吗?”
看着江雅月豪情万丈,萧恒倍感自豪,
“当然。为夫相信月宝想做,都能做好。”
落日的光晕映在江雅月的脸上,柔和而明艳,“夫君,等月儿赚了钱,月儿要建做育安堂,收留小乞丐。”
萧恒顿感欣慰,“现在建也可以。我在宝汇银庄还有一千两银子。书房里还有碎银子,平安都交给月儿。”
白知念也会做善事,但她经常感叹世道不公,和江雅月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