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被吵得头疼,微皱眉头喝止了刘贵的哭喊,冷声问:“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刘贵抽噎着答:“昨夜老爷在禅院抄经至亥时方止,小的伺候着他歇息。等老爷熟睡后,小的出门和隔壁几个小厮赌了几把牌。”
魏楚:“已经查证,他们打了一夜牌至卯时晨钟响。这会儿,王峥已经带着人去了死者住的禅房搜查。”
这个小厮有完美地不在场证明,魏无忌啧了一声。
“卯时至今,你都没去主人跟前伺候,怎么,你家老爷平日里也这么宽和待下人吗?”
刘贵又哭出声来,他抹了把鼻涕,“我家老爷就是这样好的人,怎么就淹死了呢,老爷平日里最是和善。”
魏无忌淡淡看他一眼,问:“死者昨夜可曾饮酒?”
刘贵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魏无忌又问:“死者平日可有梦游症?”
刘贵继续摇头,犹豫了一下说:“老爷前些日子夜里睡不好,说是被鬼缠住了,府里为此还请了道士驱鬼。这次来抱国寺,就是为了拜菩萨,让菩萨帮忙超度恶鬼的。”
他说着说着,身子瑟缩了一下:“许是这恶鬼厉害的很,连抱国寺的神佛菩萨都不惧怕,追到了这里,迫害了我家老爷。呜呜呜,我可怜的老爷。”
魏无忌哂道:“这鬼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刘贵想说我信,一抬眼对上魏无忌冷淡的眼神,愣生生憋回肚里了,只一径低头为刘鸿盛哭丧。
汪淼插话问:“你说的恶鬼是谁?”
刘贵低着头,眼珠转了一圈,再抬头一副伤心害怕的模样,“老爷说是先夫人。”
“现在府里的夫人是老爷的第二任妻子,老爷前面娶妻曾氏,先夫人温柔通达,五年前不幸染病,然后掉到池子里溺死了。”
魏无忌眼里闪过冷光,没有说话。
一旁的汪淼闻言,诧异道:“难道你家先夫人之死另有隐情,不然,你家老爷为何心虚到要来寺庙供奉神佛。”
刘贵眨眨眼睛,含糊道:“这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魏无忌沉吟一下,问:“你家先夫人家里还有其他亲眷好友在盛京吗?”
刘贵摇摇头,说没有。
“世子,在禅房中未发现死者抄写的佛经。”王峥跨进门槛,朝魏无忌和汪淼施礼,“刚寺中僧人来报,说是一处废弃偏殿燎炉中有纸张烧过的痕迹,那大殿是用来存放放生礼的,死者购买的那缸上的贴纸被水浸湿,已经看不太清字迹。”
魏无忌问刘贵:“你家老爷可曾对你说,夜里要去废殿供奉烧纸?”
刘贵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片刻后赶紧摇摇头,“昨夜里,老爷确实吩咐了我一句,说夜里无需我伺候,我才放心去打牌的。我,我应该留下的,这样老爷也不会淹死了。”
魏无忌
汪淼低声说:“此事怕是有内情。”
魏无忌冷冷开口:“此事发生在梵韵盛会上,怕是明日全盛京都会知晓。不管此事有没有内情,你我就管到此了。我会吩咐魏楚将此案交接给抱鹿县县衙,着他们了结此案后报上来即可。”
一个庶民的死亡,还有可能是意外死亡,自然劳烦不动龙翼卫。
只不过他死的时候和地点有些影响,魏无忌和汪淼才插手盘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