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皇后和五公主慕曦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
目光太强烈。
瑾宁叹了一口气,行礼道:“太后娘娘,瑾宁没有马车了,马车被……”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太后一言不发,将慕瑾宁径直拉在自己旁边坐着,姿态有些许亲昵。
慕瑾宁愣了:咱俩很熟吗?
瑾宁本来想汇报太后再多加一个马车,可是现在好了,大型修罗场!
……
另一个马车内。
慕鸢有些担心地问:
“翎王殿下,皇姐怎么办?”
听到慕鸢问起了瑾宁,君淮翎有些许不满,头一次觉得瑾宁公主如此碍眼。
君淮翎拢了拢自己的蟒袍,从自己戴的木箱子中掏出了一件雪白色狐裘斗篷,轻轻地给慕鸢披上,语气认真:
“别管瑾宁公主了,她巴不得骑马呢,坐马车也是浪费。”
(慕瑾宁:……)
说着,声音柔和了些:
“围场地位于一座非常高的山中,仅是前往那里,乘坐马车就需要连续赶路三天三夜。山上气候严寒,你要多穿一些衣物。”
慕鸢当然知道,特意带了许多皇姐送给自己的大氅和斗篷。
经过前两世的经验,皇姐才不会乘坐父皇的马车,她性子太倔,不愿意服软,父皇可能不会让她乘马车。
到时候,皇姐只能骑马,山间路滑,严寒,再加上赶路,皇姐恐怕会冻死在路上。
慕鸢这样想着。
(慕瑾宁: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冻死在路上?别忘了本将军当年统领整个御林军时,可比上山要难!)
当然,如果君淮翎知晓慕鸢的想法,一定会这么说:没见过阁主还怕冷的。
毕竟,要一块待上个三天三夜。
慕鸢从自己携带的木匣子中,掏出了五子棋和叶子牌:
“翎王殿下,不如和本宫一起打发时间吧?”
原本君淮翎正端坐在马车里,手里握着一卷奏章,专注地翻阅着。
他的眼神犀利而认真,仿佛要透过文字洞察天下之事。
然而,当他听到慕鸢的呼唤后,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慕鸢的话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从没听说过公主殿下还会下棋。”
“和本王博弈两局?”
子虚明白,从小雀手中接过五子棋,在桌面开始布局。
皇家的马车很宽敞,后面还可以睡觉,有专门的木桌子,方便皇帝处理政事。
小雀知晓,自家公主得熏香,于是从木匣子中掏出香料,开始熏香。
鼎炉焚香,清淡的烟雾在空气中聚拢又散开,君淮翎捻着一枚黑子,与慕鸢各坐一方,静默对弈。
马车的马儿都是精心训练的御马,所以一路走来马车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慕鸢手执一颗白子,精心的对弈。
明明是安静的棋局,却仿佛在看不见的角落蕴藏着风暴,周遭暗流涌动。
慕鸢并不知晓,君淮翎为何一定要和自己一同乘着同一辆马车,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叔侄,可是并无半分血亲关系。
而君淮翎则一边给慕鸢让棋,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不出所料,如果真的根据暗卫来报,今日会有御林军装扮的山贼,将青鸾公主慕鸢劫持,而自己会被因为解救慕鸢而死。
君淮翎一边下棋,唇角不禁荡漾起一丝嘲讽的温度。
真是,不自量力。
“没想到公主殿下棋艺如此精湛,令本王佩服。”
君淮翎夸赞着慕鸢,自己明明才十六岁,却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十六岁,多么鲜衣怒马的年纪,可是他却不懂得守拙,把控朝堂,将自己推进了风口浪尖。
“太后生辰宴上,曾当众夸赞过青鸾公主殿下的一双巧手举世无双,不知本王可否有幸看看呢?”
君淮翎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他的语气异常冷漠,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
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却依旧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神秘。
这对眸子犹如深邃的海洋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奥秘,但又会被其深深吸引而无法自拔。
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魅笑意,使得整个人显得既冷峻又充满魅力。
“好!”
慕鸢拿起作画工具,如鱼得水般开始了创作。
她临摹着对面年轻王爷的模样,将对方的严肃的神情,以及眼尾中的轻笑画在了画中。
君淮翎的霸气威猛,以及温柔的模样,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
毕竟,慕鸢本来就精通画画,所以对她而言并不难。
不过,另一边的瑾宁公主,则在面临着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