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查,手机上确实没有录音,陆槐序将手机还给王霖。
王霖哭丧着脸,咒骂,“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张无忌的妈说的对,越好看的人越狠毒。”
陆槐序轻笑,“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王霖横眼,“你杀了卓潇,我一家背锅,我不能找你讨要清白吗?”
陆槐序说可以,“但你没有这个能力,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还要量力而行,你太年轻了,还有的学。”
“少来这套,你这个杀人犯。”
“看来你想尝尝舌头被拔的滋味。”
陆槐序长得如此漂亮,却能做出面无表情手刃性命之事,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佛口蛇心。
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低沉的嗓音似魔鬼的语言,“就像卓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也不知道怎么死,你只能整天提心吊胆活着,警惕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因为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我手里。”
王霖毛骨悚然,惊叫一声跳开,“疯子,你这个疯子。”
陆槐序咧嘴一笑,“离我远点,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王霖哪敢逗留,转身就跑,一溜烟儿消失在走廊里。
陆槐序回到病房,坐到床边看着正在沉睡的夏长赢,输液管不停歇地输送着液体,他轻轻将夏长赢的手指握进手心,不敢碰疼了对方。
回想今天的经历,夏长赢完全是因他而遭到无妄之灾。
王霖是冲他来的,那四个男人也是冲他来的。
他千防万防,就是没防到王霖会突然横插一脚。
望着夏长赢毫无血色的脸,陆槐序低下头,额头轻触夏长赢的指背,心里万分痛苦与内疚。
“对不起。”
不知坐了多久,置于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发出“嗡嗡”声,陆槐序抬起脑袋,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是贺自南。
他眸光微沉,小心地放开夏长赢的手,起身走出病房。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贺自南一直在追踪雇佣者的信息,想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这个电话接的时间有些长,等他收拾好心情返回病房,惊讶地发现夏长赢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到处看。
“夏哥。”陆槐序快步走过去,轻呼道。
夏长赢缓缓偏过头,漆黑的眼珠转动,似在思考,几秒钟后又将眼睛闭上,难受地说:“还是头晕。”
陆槐序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坐到床边弯腰抱住夏长赢的肩膀,轻轻靠上去,庆幸无比,“你没事就好。”
“几点钟了?”夏长赢抬起没输液的手,像安抚受惊小猫一样顺着陆槐序的后背,“给爷爷打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家……”
“打过了,我说你要在酒店陪我,爷爷说你无法无天。”
“……好。”
抱了一会儿,怕把夏长赢压到,陆槐序直起身,回到椅子里坐好。
夏长赢注意他一脸愧疚,知道他在为今天的事自责,因为连累自己受伤,心里一定很不好过。
他朝陆槐序伸出手,陆槐序小心地看他一眼,然后紧紧握住。
他缓了下眩晕的感觉,声音绵软无力,“又装可怜,你这样让我怎么开口教训你。”
陆槐序长得好看,卖可怜的时候更是楚楚动人,晶莹的泪珠垂挂眼角,欲滴未滴,眼下鼻尖绯红一片,红唇紧抿,好不叫人心软。
夏长赢的话音一落,他眼角的泪珠也应声滴落,砸在夏长赢的手背上,碎成数片湿润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