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人,一人六两银子,付清了一百八十两银子,方予乐心情大好。
“姑娘啊,老婆子我也是见了多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会讲价儿的,今天这买卖,老婆子我心服口服。”
“王妈妈用心做买卖,我自然也会记得的,这些人,还劳烦妈妈帮我送到这张纸上的地址。”
“好说好说。”
“那咱们,后会有期。”
方予乐走出牙行,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闪而过的清风。
而在几乎是一墙之隔的茶楼,孟九安正等在里面。
“如何?”
几乎是清风刚一进门,孟九安便问出了口。
清风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
爷您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您还担心方姑娘受欺负了,要他说啊,方姑娘发起威来,那可是不得了呢。
“一个人六两银子,方姑娘一共挑了三十人。已然银货两清了。”
“六两?”
“那牙婆先前是一个人要十两银子的,是愣生生被方姑娘砍价到了六两的。”
“那牙婆,今日做了赔本买卖,大抵该哭了。”
“不会吧,属下看那牙婆送方姑娘出来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呢。”
清风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
谁知道啊,他当时是真的很想要把自家爷拉过去看的。
那场面,要说是舌战群儒,也不过分了。
孟九安瞟了清风一眼,什么都没说。
嫌弃。
“你拿着爷的腰牌,进宫。找个得力的嬷嬷,给她送过去。”
“那爷您呢?不用属下跟着了吗?”
清风接过自家爷抛过来的腰牌,看着他起身,往外走去。
“自然是和佳人偶遇。”
得,白操心。
识相地收好腰牌,清风无奈和自家爷分道扬镳。
出了牙行,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把帷帽摘了,方予乐思考着,该用个什么由头去找孟九安。
虽说吧,找个教养嬷嬷对于他来说,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儿了,但是若是自己事事都去麻烦他,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以后有个什么大事儿,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不对!方予乐,你傻啊!”
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方予乐恨铁不成钢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还天天教林嫣儿呢,自己怎么傻了。
方予乐,你在追人哎,追人你怕什么麻烦呀!
追人就是要每一件小事儿都麻烦对方才对呀!
只有这样,一来二去的,才能产生交往嘛。
就是就是,傻了吧唧的。
“你方姑娘如此这般拍自己的脑袋,不会拍傻吗?”
“侯爷?”
嗯——
该怎么形容这次见面的场景呢。
方予乐为避开人,特意选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但是人确实是没有了,却有窗。
而孟九安,就是从这个窗户探出头来,和她说话的。
“哈哈,小女子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侯爷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真巧。”
“巧吗?既然这么巧,不如上来一坐?”
“来了!”
方予乐怀疑自己这几天踩了狗屎。
不然怎么会干什么什么都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