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乐和沈昭月被带着回了衙门,还没审问,就直接关进了牢里。
“这是在给咱们下马威呢。”
牢房内,实在算不上干净。
甚至可以用脏乱来形容。
不知道多污秽的硬地被稻草盖着,一张只铺了稻草的石板床,再有就是一张小桌和一个桶了。
牢内的灯光暗暗的,旁边传来不断的哀嚎声,叫喊声,压抑极了。
若是胆小些的人慕也不必审问,在这儿关上一天半天的,自己没罪,也扛不住招了。
这群官兵,太知道怎么磋磨和整治人了。
“方姑娘,只怕是你现在知道害怕,也来不及了。”
实在挑不出干净的地方,沈昭月也不挑,直接坐在了石板床上。
“你别害怕就行。”
方予乐瞥了沈昭月一眼,然后也坐在那小方桌之上,见他丝毫没有嫌弃和受不了的神情,倒也高看了几分。
他们二人,和这牢房,实在是不搭。
沈昭月好整以暇地看着方予乐,见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却来了兴致。
方才官兵抓人的时候,她一句反驳都没有,也许,她说自己不认识他,或许就不用被抓到这地方来了呢?
明明是个姑娘家家的,却一点儿也不害怕,方才她说自己走的那一刻,他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她和平常不一样。
也说不上哪儿不一样,就是很,嗯,有魅力。
嗯,大概是吧。
他真是疯了。
“方姑娘,你方才要是一口咬定不认识在下,说不定,这大牢,你就不用来了。”
“你看不出那人是故意为难吗?”
方予乐看傻子似的看了沈昭月一眼。
她不说话那人都要抓她,反驳几句都要吃她了,还骗人说不认识,你猜那个官兵会不会信。
“试试嘛,总没有坏处的,你看你都没试,现下可不是就跟着在下被抓来了?”
“是啊,托您的福,咱真是第一次见大牢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沈昭月说风凉话不塞牙的样子,方予乐真是觉得他就是来克自己的。
不然为什么一遇到他,就没好事儿?
“方姑娘,在下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你说是不是你不忍心看在下一个人被抓走,所以才想来做个伴儿的呀?”
“沈公子,他日出去了,拜拜佛吧。”
方予乐再次向沈昭月投去了看傻子的目光。
这都什么地界儿了,还开这种玩笑呢。
说罢,干脆懒得看沈昭月,闭上了眼睛小憩。
那群人不会关她很长时间,现下无非想做的就是消耗她的精力,磋磨她的意志。
有和沈昭月说些有的没的的时间,她还不如闭目养神。
“方姑娘,你别不理人啊,这牢里黑漆漆的,不说话真是怪无聊的。”
“你说,若是你方才随着林姑娘一块儿回去,也就没今天这事儿了,哎——”
“不过,方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干什么,能否说上一二?”
沈昭月叭叭叭叭的,方予乐的眉头,止不住的跳。
这人,以前只知道他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原来嘴这么碎的吗?
忍。
方予乐,这都是你该得的苦难。
谁让你出门不看黄历呢。
谁让你一时心软,怕他自己被抓起来再不了了之,没了小命儿呢。
“方姑娘,要不然就说说你和孟侯爷?”
最后这句话,沈昭月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方予乐还是听见了。
然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