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轻笑摇头,缓缓答道:
“此逻辑何其偏颇?倘若仅凭歉语几句便可免除损失补偿,则世间何有公义二字可言?”
林小小仍不甘心,“不过微小印记而已,清洗一番即可复原啊。”
“然则由谁洗去?”杨林轻吮手中的冰淇淋问道,
“纵有人愿为其洗净,又焉能掩盖二手衣装的事实呢?又有何客会欣然接受如此瑕疵之物?”
林小小思索片刻,“难道照您所言,竟是那妇人有过错不成?”
杨林再摇首示意,
“妇人并非有意为之,并无过咎;至于那名售货女郎,从商家角度考量,亦无不妥。故无人犯过。”
林小小微蹙秀眉,
“若皆不曾作奸,则究竟何处生错了?”
杨林叹气,“事无绝对,若觉此人堪怜,力所能及助其一臂之力便是;反之,则不予理会,道理就这么简单。”
听完这一席话,林小小沉吟良久,终于起身朝店里走去。
杨林目送其影,暗自叹息,心想:此丫头虽性善行良,日后难免吃亏矣。
须臾,林小小面带欢喜蹦蹦跳跳归来,
兴奋地道:“老板,我把自己的月俸暂借给她,她记下了我的联系方式,答应将来偿还。”
杨林微笑赞许:“做好事滋味如何?”
林小小认真思索了一番后回道:“心内倒也甚是畅快。”
随即俏皮一笑,继续补充,“只是感觉本应由老板您来解决才是……只需一句话出口,对方必当闻风丧胆罢。”
杨林闻言苦笑:“小姑娘莫非戏文读得多了吧?天下哪里来那么多英雄救美的桥段?况且对方亦未做过分之事啊。”
“那我猜猜,是不是觉得这样做太过掉价儿啊?”林小小忽闪着明亮双眸询问。
闻言,杨林简直哑然失笑,真不知这丫头从哪儿学来这些新鲜词藻。
正当此时,
那位获救的妇人手捧包装好的新装出门致谢。
待其千恩万谢离去后,
林小小低声向杨林透露其悲惨遭遇——
可怜母亲欲购一袭华美长裙,只为病重女儿入手术房前得以展颜一笑……
杨林轻“哦”一声。
林小小随即转移话题,
“好啦,老板咱们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去。”
适逢腹中辘辘,
二人遂移步地下食府,共享一顿39纹银的丰盛串烫火锅,
方才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返程之时,
竟发现一名形容凄惨的汉子缩于店门阴影之下。
林小小好奇询问。
杨林下车刚走近几步,
那人便跌撞扑来,
最终摔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发哥!救命啊!”
定睛一看,
这不是杜月今吗?
他怎会沦落至此?
面色如蜡般惨淡,浑身血渍斑斑,
一条手臂缠着血淋淋绷带,
软弱无力耷拉一旁。
惊诧之余,
杨林赶忙扶住伤者,“你爹爹杜文明出什么事了吗?”
满眼泪水盈眶,
颤抖着嗓音哀求,“发哥快救我爹... ...”
杨林略一迟疑,
旋即命令林小小开门让其先进屋里细谈。
稍作安顿之后,
得知真相:
原来他父亲杜文明被人劫掠而去!
此事颇感蹊跷,
显然那些绑匪知晓杨林之存在及其能力,
目标显然是直指自身而非无辜老父...
想到这里,
一股冷嘲热讽油然而生,
既然已将对方置于绝境之中,那就让他们瞧瞧自己的本事吧!
经过短暂考虑,
杨林吩咐杜月今先回家歇息,自己则闭门画符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