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感。

它进入了博格的嘴巴。

博格的口腔细胞，传递着关于契约兽的可怕信息。他感受到了，他不想感受的触感、味道、气味。

它触碰到了博格的喉咙。博格感到恶心，但他无法吐出来。

嗖！

契约兽，穿过博格的喉咙，进入了食道。它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地冲了进去。

“哇，真的全部进去了？！”

那个模仿艾丽卡的人，兴奋地叫道。

? 咳咳！咳咳！

博格感觉到，契约兽已经完全进入了体内，同时，他身上的祝福消失了，他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但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倒在了地上。他忍不住呕吐，想要将契约兽吐出来，但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

博格的视线，落在了巴尔干的脚上。

巴尔干弯下腰，捡起了一样东西。那是博格掉在地上的雕像。他仔细地端详着雕像，说道：

“你的手艺不错，和艾丽卡很像。你应该去当雕刻家，而不是英雄。”

“呕，呕！”

博格再次想起，契约兽进入他体内的画面，他忍不住想要呕吐，但巴尔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便止住了呕吐。

巴尔干正在使用治疗魔法。

“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吧。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心，一一告诉你。我只告诉你两件事。”

巴尔干靠近博格，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你刚刚吞下去的东西，无论何时何地，都由我控制。它最擅长的，就是改变形态，以及吸收魔力。”

‘如果它在你体内乱窜，你很快就会死掉。’巴尔干补充道，他似乎对这种想法感到很厌恶。

巴尔干又伸出两根手指，

“第二，从今天起，你必须听我的命令。你必须按照我的指示行动，按照我的想法思考。……哎呀，你似乎很不高兴呢。你的愤怒，我感受到了。”

巴尔干伸出五根手指。他的掌心，出现了一块契约兽的碎片。

“我还没告诉你，它还能传递情感。从今天起，你所有的喜怒哀乐，我都能感受到。分享快乐，快乐会加倍，不是吗？”

巴尔干笑着说道。

他将雕像，凑近博格的脸，继续说道：

“竟然敢觊觎别人的未婚妻，你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他接着说道，

“你就像一头被欲望驱使的‘猪’。”

“不，不……你……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博格发出痛苦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然后撕裂成碎片。

但他的心脏，依然在跳动着，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体里跳出来。

“咳咳，呕……！”

博格抬起头，看向巴尔干，他看到了巴尔干嘴角的微笑。

“……呕！”

博格的脸上，青筋暴起，眼角的血管破裂，流出了鲜血。

巴尔干嘲笑着他，

“你真是怒火中烧啊。你的怒火，真是浓烈而尖锐。可惜了，你这种情绪，对你来说，毫无用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竟然敢把责任推卸到我身上，真是可笑。”

博格想要反驳，但他之前受到的痛苦，让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发出类似风声的嘶嘶声。

“你太招摇了。这就是你的下场。如果你能低调一点，或许我不会发现你。从现在起，你将成为我的傀儡，我的玩物。可怜的家伙。”

“呕，啊啊啊……！！”

博格想要杀了巴尔干，他被愤怒吞噬了。

他本应该抓住巴尔干，逼问他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但他现在，只想杀了巴尔干。

如果他不杀了巴尔干，他的怒火，就永远不会平息。

愤怒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减轻了疼痛，博格终于发出了声音。

虽然声音嘶哑，但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我宁愿……自杀……你这个混蛋……”

如果他的死，能够让巴尔干受到惩罚，那么，他愿意死。

“……嗯，这样最好。”

巴尔干一直静静地看着博格，现在，他终于动了。

“你知道什么是改过自新吗？”

“……什么？”

“就是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巴尔干猛地抓住博格的脸，

博格充满了仇恨，而巴尔干，却显得有些兴奋。

“一般来说，人都是自己意识到错误，然后改变的，但也可以通过外力来改变。说到底，改变的，只是思想而已。”

巴尔干直视着博格的眼睛，他的黑色眼眸，仿佛在闪烁。

“我特别告诉你，我最擅长的魔法，就是诅咒和契约兽。而诅咒的子类，就包括‘洗脑’。”

巴尔干想要做个实验。

他想知道，重复多少次，才能改变一个人？

你，将成为第一个实验对象，你真是荣幸啊。

巴尔干补充道。

博格的意识，逐渐模糊，巴尔干的话语，就像涟漪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扩散。那是博格最后听到的声音。

? 奥赛尔·兰菲特·博格，可怜的猪，你将成为我以及女神教之间的桥梁。

“他死了吗？”

奈亚斯，那个伪装成艾丽卡的精灵，用手指戳了戳倒在地上的博格，问道。

那个在入学典礼上，代表兰菲特家族，向巴尔干挑衅的家伙，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巴尔干亲口说，兰菲特家族，就是一群披着华丽外衣的猪，但巴尔干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如此不堪。他竟然是一个跟踪狂，一个变态。光是看着他就让人感到恶心。

不过，

“他不会死。他将成为我的棋子，为我效力。”

“他可是英雄学院的学生，还是贵族，不会有问题吗？”

奈亚斯语气轻松地问道，她只是好奇而已。

“抹除他的记忆很简单，但想要完全控制他，却很难。他的基本性格，必须保留。我只能抹除他之前的记忆，或者，在他思考的时候，植入一些特定的想法。”

“那不就等于，你已经完全控制了他吗？”

“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简单，那倒也是。”

“好可怕，好可怕。我以后也要小心点。不过，少爷，你真是厉害。从各个方面来说，你都是个天才，就算你说你是新生，我也会相信。”

奈亚斯笑着说道。

她似乎玩够了，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活了这么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人类，但像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