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冽愣怔了几秒,好像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他双手插兜,勾唇一笑:“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冷燃:……
她确实不记得,除了在南市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舞狮服外,他们在此之前,何时还有过交集?
见她实在懵圈,时冽不得不苦笑一声,提示:“十五年前,益州,御华庭对面的商业街,你救过一个落水的小男孩,还记得不?”
冷燃冥思苦想,在她很深的记忆里翻找,终于,好像找到了那么一丝影子。
“好像……,有这么回事。”
年少时,将一个比她更小的小朋友从水中捞起,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淡忘。
而这救命之恩,对于曾经处在死亡边缘,感受过巨大死亡恐惧的被救之人来说,却是如此深刻。
所以,他们之间的记忆不对等,很正常。
“怎么?”
冷燃眸子瞪大,抬头看向面前人高马大的阳光型男,“难不成,你就是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弟弟?”
时冽点头,“当年你说我太瘦小,所以我回去以后有听话认真吃饭,认真锻炼,后来还特意考了军校。”
冷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不会吧?那时你才是个多小的小不点,就暗恋上我了?你也太早熟了吧?”
时冽摇头,“当然不是。那时只是简单地把你当作一个好心的大姐姐,纯粹地在心里感谢你而已。”
“那后来呢?后来我们有再见过吗?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冷燃疑惑。
时冽点头:“有见过的。”
看冷燃不信的表情,时冽继续答疑解惑:
“还记得你上高中时,有一次忘记穿校服,差点被校长抓住吗?”
冷燃摇头,“我忘穿校服的次数多了,不知道你说的哪一次。”
夕阳夕照下,时冽笑容温和,仿佛整个人都镀了一层金色的边,温暖又治愈。
“那一次,你应该不会忘。
那时,你正趴在音乐室外的围墙上,偷听人弹钢琴,听得如痴如醉时,校长突然走过来,你顺手抢了旁边一个学弟的校服,就边跑边应付。
你说,过后会还给他。
但如果我没记错,那件校服如果你没扔,应该还在你家衣柜里,静静地躺着。”
冷燃沉默几秒,突然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
你不要告诉我,那件校服是你的?
我记得那上面的名字,是三个字,肯定不是你的名字——时冽。
况且,你也不是益州人啊,怎么会跑去益州一中的?”
时冽笑:“没错,那个小男孩是我,但校服确实不是我的,是我小舅舅,沈栩之的。
我借了他的校服,混进你就读的高中,结果刚好碰到了你,还被你抢了校服,被你们校长揪住狠骂一通……”
冷燃大囧:……
就说“沈栩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她突然想起来,那蓝白校服上面就是贴着“高一(2)班沈栩之”的标签,可当她事后跑去高一(2)班想要归还校服时,那个班的同学们却都说,他们班没这个人。
她还是不太敢相信,“那怎么可能是你?
我记得,那个小男孩,个子很小的,个头可能才到我……这。”她伸手比了比自己额头,“哪有像你这么人高马大?”
“不,那就是我。”时冽笑,“我发育晚,可能是初三或高中才开始发育,而那时我才读初中二年级。”
冷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