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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赵令仪

他就没做声,我定了定神,看着来的那人,以为常年在外带兵的总兵大人身上总有杀伐果断之气,想不到竟然一点也没有,一身常服,温润谦和,真的如赵令仪所说,她父亲并不是太严肃的人,稍微松了口气,赵令仪牵着她父亲的手:“父亲,她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十娘姐姐。”

她一面介绍一面招呼我:“过来啊,十娘姐姐,快过来,”

我连忙过去,施了一礼,“小民参见总兵大人。”

总兵大人:“不必拘束,说起来还得谢谢姑娘出手相救,小女顽皮,日后承蒙姑娘照顾。”

那声音也是极为和蔼的,“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习武之人的本心,断没有看见欺侮就袖手旁观的道理。”我恭敬的说道,“坐下,吃饭吧。”

赵令仪直接牵着我到原来位置坐下:“你看我说吧,我父亲是极好的。”我随着点了点头,因这晚宴设在花厅,这花厅前空了一块地方,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不知是随从还是兵将模样的站起来说了句:“听说小姐身边新来的护卫武功高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和姑娘比上一比,全当给诸位助兴了。”

得,看来还是得在总兵大人面前耍套拳,那人请示了一下主位上的总兵大人,便向我发起挑战,“姑娘我们点到为止,请。”我看向了总兵大人,“既然兄台有如此兴致,那小民就斗胆献丑了。”说完行了一礼,赵令仪拉了我一下:“姐姐只管去做。”

我应了她一下,再看了眼漫不经心正在吃水果的李行胥,心里暗骂,目前为止我遇上的所有情况死狐狸都在,于是我与那人一起来到花厅前的空地上,他让旁边小厮取兵器来,我摇了摇手,:“兄台不知,这就是我的兵器。”说完抽出缎带,那人狐疑看了眼,我知道那眼神的意思,江湖里很少有用这种兵器的,即刻间剑光出鞘直逼我身,随即用轻功推开,那人的剑意不少半分,只好用一招见月出云避开正面剑意,缎带正好打中剑柄,再配上极快身法止住他的反攻,结果那人挡住我这招,我料到他一定用真气,于是我腾空而起,这些天来心法气息越来越稳,出招速度越来越快,我瞧准他的关键点,将真气灌注在缎带,被灌了真气的缎带犹如无法不破的利器,那人一下子没接过来,剑瞬间飞了出去直直刺向赵令仪,我看着不妙,旋即一个点身,用缎带缠住,剑和缎带瞬间飞回到我手上,虚惊一场。

那人向我道了声谢,我把剑交还给了他,随后转身,看到众人纷纷鼓起掌来,“精彩,真是精彩,姑娘好功夫。”赵令仪满脸写着崇拜二字,我轻叹了口气,“献丑了。”

赵令仪冲下来牵着我:“父亲你看,我说吧十娘姐姐武功很高。”“小姐谬赞了。”我向着花厅上的众人施了一礼,之后众人一同回到了宴席之上,“姑娘年纪轻轻,修为如此之高,不知师从何处?”夫人问道,“回夫人的话,家师指点的时候只说是江湖逍遥门派,不足挂齿,故没有同我说起门派来历。”

“不会吧?如此高深的功夫居然只是逍遥门派?”与我比试那人开口惊讶,“不该啊。”

“不瞒兄弟,我那时深受重伤,家师路过顺便就救起在下,那时因学武拜师一事求了好久,家师才收在下为徒弟,除了指点武学,家师从来不喜说任何闲话。”说得句句实话,那人说:“也是,这身武功,想来是江湖高手脾气怪,抱歉,不是说你师父脾气怪。”

“我明白,江湖上叫得上名字高手的脾性总是傲气,能理解,家师也是如此,她也是个不在意个中细节的人。”我向着宴席上的众人说起这件往事,过程的确是这个样子,这门派来历也确实不能在堂上说出,否则全完了。

这一番宴席下来,能长不少脑子,不过这一家人不像高门大户净搞些倾轧争斗,一家人的氛围很是和乐,跟秦家比起来,还真是好,一家子人都好,之前看到情报上说着这位大人很爱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对府里人也是少有的客气,一开始我还不信,但看着赵令仪被养得这么好,想来也是真的,不得不佩服夜绫罗的渗透能力,只怕南晋上下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真是无孔不入。

“姐姐,你知道吗,今天要与你切磋的是大内的高手,你只用了没几招就把那人打得落花流水,你这身法比我当初遇到你的时候还要快。”赵令仪再回横塘院的路上一脸兴奋说起,我又被惊讶了一下,这丫头的观察倒是细致,这几个月下来,门派心法越来越熟稔,身法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快了,

“那一句怎么形容来着,哦,姐姐如今的身法神鬼莫测,不要说一个高手,数十个高手在你面前都不在话下。”看着她比我高兴还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今晚还未过去,重头戏还在后面,又想起晚上该如何出这院门,不知道那位高手会不会留在府上,这下子出去也是麻烦了,我这轻功虽然一日比一日好,可在高手面前必须要提起一百个心,否则稍有差错,就难了。

“在想什么呢?”许久未开口的李行胥看着我,“我感觉今天你一直心事重重。”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累到了,”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之前还在跟令仪开玩笑说说总兵大人会不会要我耍套拳证明我有能力保护她,没想到成真了。”

“你说你学武之前,深受重伤?怎么受得伤?”李行胥接着问,我只好接着往下编:“天雨路滑,在山上跑的时候没看见前面的悬崖,一头栽了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我师父屋子里了。”

“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逃婚呢?”我一下站住了,“逃婚?怎么会?姐姐是因为逃婚?”赵令仪在旁直接问起,这丫头只听到逃婚两字,就好奇地问着,李行胥看了眼我的反应,我此时心里很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立刻换了表情,:“公子何须猜测,我没有逃婚,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旁门左道消息。”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怎么就生气了?”李行胥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幸好这点连客栈的人都不知道,心想这李行胥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玲珑门的心法只在越冲之杀炽阳门的时候用过,见过的应该都死了,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落雁楼也在梁燕开了?不会吧......

赵令仪也在看我的表情:“姐姐,姐姐?没事吧?我是不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李行胥,快跟十娘姐姐道歉!”这下子她也生气了,“你每次都这样试探姐姐,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落雁楼注意的,姐姐心好,不会害令仪的,对吧?”我随着她的话语点了点头,“令仪,你先回去,我有事跟十娘说。”

“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看着赵令仪问着李行胥,“你先回去吧,我与她有事商量。”李行胥的表情甚是严肃,赵令仪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了几句早点休息就先回横塘院了,我站在小曲桥上看着李行胥,见他许久未曾开口,实在忍不住:“你要是没什么话好说,我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要走,李行胥终于开口:“我这儿有一个消息,不知十娘你想不想听?”

“你倒是说啊?”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被风吹过来的云遮得时明时暗,显得尤为高深,“当初岩州秦家与钦州李家定亲,明明一切都说好了,可就在成婚当日,秦家突然悔婚,说是家中女儿不翼而飞,我想知道这个不翼而飞的女儿去了哪里?方才听你说起来,才将这一切想通,你大概就是秦家那个不翼而飞的女儿吧?”听他一口气说完,我倒是一点也不惊异,落雁楼能查到的绝对不会比客栈少,“怎么?李公子是怀疑我与秦家有什么关系吗?现下告知你,我不是。”

“哦?怎么说?”他摇起扇子望着远处的星星,语气却是不屑一顾,“我承认,我来自岩州,但绝非秦家人,知道街上贴过告示寻女,却不知其中什么原因。”脑子飞快运转,这个人只怕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尤其现下赵令仪越发信任我,于是他决定把这一切点破,让我无声无息退出?

“你的武功,怕不是一般高人所传授吧?当年你师父凭着一把青剑灭了炽阳门,楼里老人跟我说你的武功路数有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你师父当初救下被炽阳门锁住的无辜民众时,他远远看过一眼。”他气定神闲地看看我到底作何反应,我回了一句:“她从未跟我说起过这些,在席上就说明家师不喜闲话,只说自己是逍遥门派不值一提,放才听你说起来,我寻思这也不像家师的作风,她一向不大管江湖里的事情,敢问李公子说的这个人能证明跟家师是同一人吗?”心里生气归生气,但还不能露馅,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为查到了还是根据今晚的叙述猜出来的,所有的联系起来也不能证明我跟秦家跟玲珑门有什么关系。

“果真如此?”随即拿出一份告示,“不如请姑娘看看这上面画的是谁?”我将信将疑顺手接过,一眼认出那张告示上的画像,“你看上面的画像是不是你?”

“不是。”我斩钉截铁的回道,我因修行玲珑心法容貌有些改变,而且秦家找的画师画得也不经心,“公子觉得像吗?”我反问道,“要是公子觉得像觉得是大可不必找我对峙,我只告诉你一句,我的确来自岩州,但并非是画上的这个人,而且据我所知,秦家人都死了。”

李行胥不知是看出了还是没看出我脸上的阴晴变幻,“是吗?那是我想错了。”

“我不知是那里得罪公子,自公子第一面见我大概就有这样的疑虑吧,落雁楼是能查到不少东西,可是要怎么证明我是秦家女儿,公子别忘了,秦家人已经没了。”我重重一字一顿地跟他讲起,是啊,来元州太久,差点就忘记那晚的事情,被他这么提及,心里恨意渐起,“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我先走一步。”讲完这一句转头就走,听他讲完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杀了他,痛处被人利用成了对付自己的利器,自家的血案未清,又被人这么试探,李行胥,真是有你的。

我捏着拳头怒气冲冲赶回院子,站在院子中央,身边空落落的什么人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努力压制那些应该忘掉的事情,那晚秦家血案,那满目的猩红,还没有找到是何人所为,就被这样的人用来刺探自己的利器,既然有怀疑,为何还要呆在这里,我蹲了下去,心痛难以自抑,“阿娘,这么长时间女儿未能找出真凶,女儿真是无用!还被人拿来作为把柄,真是无用!”我飞起身来用缎带勾起树枝,想起那年在山上学得师祖的剑招,临到此时才发觉剑意里面说的那些话语,“意难平,非雾非花非雪色,只道是生死无常,青丝白发一朝换,泪洒衣襟,叹佳人不在,满伤怀。”手上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锋利,果然这武道就是天意,能悟到哪里就是人生境遇的此处,便到了此处,有时候就只能一直下去。

不知道过了许久,等到让自己力竭的时候瘫在地上,李行胥突然冒了出来,:“抱歉,我不该这样,让你生气。”听到他说的这话我腾地一下从地上弹起,“不敢,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你刚刚舞的那套剑法真是惊世骇俗,看见我手上的树枝在我歇招一瞬间便化的粉碎,“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吗?”

“大概是我从第一次就得罪公子了吧?”脚踢着砂石,闷闷说到,他见我气还没消,“你其实很不错,每次出招其实都没用全力,已经是无人能敌,姑娘年岁也不大就有如此修为,是个人见到都会觉得奇怪,像你这般的最起码已经常人五十年的功力了。”

“那又如何?江湖上不世出的高手多了去了,不是每个都会被落雁楼看得见吧?”

“可像你这样的,楼里肯定会知晓,但你出手次数不多,所以很难测到底细,你别忘了,我也是习武之人,一般人的武学境界有上限,譬如今晚和你交手的大内武士,可十娘你就凭着刚刚那一套剑法,绝对独步武林,真是无人能及,要是被令仪看到刚刚那套剑法,只怕明早一起来你就得去见总兵大人,他定会细细询问你的来历。”李行胥语重心长的说起,“你拥有这般修为,不该屈居于客栈,我还是那句话,武林大会结束后,落雁楼随时对你开放,我说话算话。”他从身后拿出酒,“这瓶子酒就当是我的赔礼道歉,之前的事,我不会再提及。”

我看着他改了以往做派,像是真心道歉,索性接过他递来的酒直接往肚里灌,瞬间酒意散至四肢百骸上于是就发了疯一样喊着:“李行胥,我实不知你到底怎么想我,不如今天索性就说开了,第一,落雁楼我死都不会去,因为有你这样的人,会拿着利刃去刺伤别人,毫无顾忌别人心里有多痛苦!第二,阴险狡诈之人我向来最讨厌,你这种人除了算计还是算计,以为全天下都是坏人,我这样的孤女,我的阿娘死了无人过问,我的师傅不知现在何处,我就活该受人欺负!”摇晃着身体,指着天上,“天道不公,命运坎坷,遇人不淑,难以自保,处处危机,还要遭人算计,李行胥,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样的结果,如今,看我狼狈不堪你满意吗?”我举着酒壶狠狠往地下一砸,“你说你是诚心邀我进落雁楼,看不清,你真是看不清.......”努力撑着身体不让倒,眼里越来越模糊,身在局中不可自拔,我冲他冷笑一声跌跌撞撞回屋里了,关上门,扶着门框缓缓坐在地上,月光穿透了云照进房里,静静落在地上,刚刚那一通,的确是我埋在心里的话。

但不知能否骗过他,酒意控制在丹田里,我很明白今晚他有如此举动就是为了要拖住我,既然人家已经把刀递到面前了还能不借用一下?这把刀名为真诚,看着他有些错愕的神情,想必是也被我这样的惊到了,再这么下去,演技只怕要比武功还要娴熟了,所有状况都在客栈一一排演过,这个局就是为李行胥的猜忌而设计,落雁楼查到的夜绫罗也查到他们所在查的情报,他们从来没想过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南晋内斗局势越发明显,这总兵府早在水深火热里泡着,再这么下去,都不用夜绫罗动手,南晋就要自身瓦解了,到时候梁燕一统天下,这元州府的一切都要化为泡影。

我也不过是里面的一颗棋子,背后的棋手们都在各自谋划,“即便两国现在还无恙,但从总兵府选择从江湖人士中选择高手已做兵将来看,两国的平静迟早会被打破,迟早兵戎相见,总兵府如此就是把整个南晋安危担在身上,无疑是将风刀霜剑加在此身,南晋朝中的猜疑不会少,权力斗争也会显化。”这是我在等所有人安静之后照旧赶到客栈跟老宋分析,老宋听完,“你继续探听,武林大会时你必然会上场,赤霞派已经在城西的安然客栈里落脚了,这是他们在元州的据点,对了,你还要继续争取赵令仪对你的信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去到武林大会之后,你暂时不必两边跑来跑去,地图已经送到了,若是再半夜离开,我怕流星公子是真的要起疑心了。”

我听着老宋的嘱咐,“有什么要紧的你向酒坊姑姑他们传递也行,若是人手不够,夜绫罗也会调人进元州,总不会让你孤身陷在险境里。”老宋泡了一杯安神茶,“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不要逞能,省的让人担心呐。”

“我明白,非如此李行胥怕是会盯着我不放,今晚发了疯他大概是不会再来招惹,老宋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注意的,只是......”盯着晃动的烛光,默默叹了口气。

“成功完成任务,我便满足你一个条件,什么都可以。”老宋拍了拍我:“喝完茶,你该走了,注意安全。”

我又如同先前一样返回总兵府,不过这次就正大光明在院子里晃着,看着遥远的天边,又望了望李行胥的院子,灯黑着,不知道人在不在,于是挑起性子,三步冲到屋梁上,倒挂在那边,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出门探看,见我如此,便笑了:“怎么还生着闷气,想半夜吓我。”

“我恨你。”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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