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不禁苦笑,“可不兴瞎说,了凡大师是修行之人,那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下山的。”“哈哈哈,我说什么了吗?了凡大师还没来说明时辰未到,您老人家只管吃好睡好吧!”
这两位口中的报喜鸟,了凡此刻正襟危坐在师父非念的身边,看着师父那三枚铜钱上上下下的翻飞,一脸莫名。终于,非念禅师总算完成了他的推衍之旅。“师父......”
“你先别说话!”就简单粗暴!
看着眼前这眉毛胡子白了一大把的师父又跟睡着了一样,了凡克制了一下暴起的世俗心,打师父是大不敬,罪过罪过。
“三月三,鸡鸣时,贵人出。你......”大师打完盹说了一句。
“师父,可有不妥之处?”
“不妥!大大的不妥!凶险!大大的凶险!”
了凡听了眼泪都要下来了,一瞬间都有点恨起了罗国公,生两个还不够,非得闹出人命才算完吗,什么玩意,要生你找别人生啊,我那表妹柔弱......!内心戏还没唱完,他那师父又说,“徒儿,还有何事?”自顾自睡着了。
三月初一,一大早,了凡收拾一下包裹,带上一个小沙弥,直奔护国公府。虽然师父像个假和尚真道士,但是很少出错。若表妹此番生产凶险,他得提前去做安排。生孩子这样随时能赴鬼门关的时刻,说什么他也要守着的,学医多年,起早贪黑,为的不就是她平安啊。
下了朝,才回到家的护国公,接到了下人的禀告都麻木了。没错,从抑郁到麻木只需要生两回孩子。作为一个陪产的丈夫,回回夫人生孩子的时候,都能有幸被情敌陪着,是什么心情,没有人比罗国公更能体会了。
关键这了凡人来了,却并没有什么无礼之处,让人想发作都没理由。国公爷的心情,那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窝火还不敢伸脖啊!谁叫那家伙有一身好医术呢,关键时刻得靠人家救命呢!太医院那些人他还真不一定信得过。由此可见,不管哪个时空,掌握一门看家本领是多么重要。了凡这个时候来了,难道夫人快生了?罗国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向外迎去。
了凡站在国公府大门台阶下,眯缝着眼打量着占了半条街的敕造护国公府。朱红的大门,七纵七横赤金的浮沤钉,御赐的匾额,无不在彰显这家主人煊赫的门第、帝王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