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陈念完,朝堂立马乱成一锅粥:姓白的不做人啊,这是明显的夹带私货呀,钦天监是不是和他一伙儿的?
奴婢只能雇佣不能买卖,也就是说他们再也不算自己家财产了,还要给他们人身自由,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了,真是岂有此理。
那些世家大族当时就出来说:我家的奴仆吃我的,穿我的,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
也有皇帝的拥趸早得到消息的,悄悄的和自己的仆人都重新签订契约了,还有来攀扯护国公府、太傅府的,说只要他们都改契大家都跟着改,他们就不信会有人把所有奴仆都改契。都改了契约,以后家里那些不能对人言的事儿还找谁去办?
罗国公立马站出来说:“你可别乱说,我们家的人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伤员和死难者家属,他们可没卖身!”
这群人又把目光对准白瑞成,“我爹捡人的本事天下第一,根本没买卖过人。”很骄傲是吧!
皇帝终于发声了:“好了,既然条陈本身没人反对,可见有利于百姓社稷的。那就下发北方各府,下月初一开始实施。另外派往各地的生员都出发了吗?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各地是否有违反条例之事。京都地处北方,更要以身作则。给各位十五天时间自行改正,就由大理寺、顺天府和督查院负责督办。如再让朕知道牙行买卖人口,定严惩不贷。各位也不用抵触,都好好研习研习这个条陈,朕看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还有什么事要奏?”
“臣有本。”徐寿出列。
“哦,你这几天倒是来得勤快。说吧。”皇帝轻笑,仿佛刚才朝堂上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一样。
“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贵人星位置稍移,有冉冉升起之相。且有星光闪动,臣观其气象,当主贵女。”
“哦,以后还是要多多关注,及时上报。”
“竟是女子。”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陛下,既是女子,那给新生儿口粮的事儿是不是就可以省了。”户部尚书也是为难,他穷啊,能省点是点。
“新生儿不好活,尤其幼女更难。臣看不但不能省,凡是生女儿者应该再赏其母。”白太傅出身寒门,深知女子妊娠产女,便遭厌弃之事多有发生,尤其越往底层越重,只是此事多年陋习一时难改,只能一点点渗透。
“太傅所言甚是,便赏银二两吧,这笔钱从朕的私库里出吧,钱虽不多,却是朕的心意。”皇帝也是怕户部撂挑子。
罗国公此刻脑瓜子嗡嗡地,从徐寿说贵人是女子的时候,他就不好了。
自家事自家知,可不能让外人知道。现在这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等不到明天就会有人想起来,三月三他家得了两个女儿,不对,不对,是一儿一女。
幸亏当初为了去寺院方便,瞒了愉儿的性别。这样想来万一有什么事,便让晴儿顶着吧。唉,只是晴儿也是我女儿,怎么好坑她。
没事,没事,晴儿身体健康,即使被误会,只不过是不得安静罢了。女孩家长在深闺,总有理由不被打扰。
那天满月酒就不该把愉儿抱出来,不会有人看出来是女孩吧,不会吧?襁褓里的小婴儿能看出男女吗?国公爷的思路漫天飞舞,一时没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