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啊,晚了呀!”
“这可不是求饶就能结束的事。”
黄衣师公似是怜悯,似是感叹,垂眼看着在地上求饶的二芽儿。
晚了!
已经晚了呀!
一声声“晚了”在二芽儿的脑海中炸开。
她止不住的颤抖,就算这样,她还在祈求着黄衣师公放过她的阿妈和大妞。
“咚咚咚!”
沉重的磕头声在这片诡异的环境里响起,二芽儿额头上的鲜血混合着眼眶中汹涌的泪水一同流下。
黄衣师公见惯了这种场面,而且他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会为他人的求饶而心有所动呢?
“烧香求福,哪有两根香?你也是其中一柱香啊!”
听到此话,二芽儿猛然抬头,以前的二芽儿不懂,现在的二芽儿却理解了。
她的磕头求饶当然没用。
李二婶逃不掉,大妞也逃不掉。
她,同样逃不掉。
她也会变成阿妈和大妞同样的情况,身体僵硬冰冷,宛若活尸!
一双森寒浑浊的眼睛陡然凑近,与二芽儿恍然大悟的泪眸直直对视。
二芽儿颤抖的身体顿时僵住,莫大的恐慌由心中升起。
她隐约间能感受到黄衣师公接下来所做之事肯定会让阿妈和大妞受苦。
冲天的森然寒意由背后升起直达大脑。
求饶没用!
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时已晚!
阿妈和大妞已经被这个坏人做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想对我的阿妈和姐姐做什么!”
“你个坏人,离我家人远点!”
额面与地面碰撞而流的鲜红,将她未干涸的泪水混杂,液体的流动将红妆晕染。
此时此刻的二芽儿,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像是抹了颜料的小花猫。
幼小的小花猫,退回手上的母亲和姐妹身边,呈保护状,举着自己的稚嫩的爪子,恐吓着对面的不怀好意。
可她只是个幼小又无力的小家伙,自然入不了身怀诡术之人的眼。
***
纸糊天空的灰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浅。
而那轮诡谲的太阳,越来越亮,越来越红。
“——恭请,■■■■■香主!”
“恭请■■■■■香主!”
随着河西四家主事人的话音落下,高台下拿着血蜡烛的人群也跟着高喝。
这一喝声,解清无法听清这尊诡像的真正的名讳!
在这两群人念诵香主诡讳时,解清耳边忽起嘈杂之音。
时间再度加速。
就像是原本正常的时间被按下了三倍速。
活人那边的请“神”已经临近结束,而纸扎人这边的,才刚开始!
“——时至!”
“奉香!”
黄衣师公根本不在意二芽儿毫无威胁如同幼猫的抓挠,手中忽然出现三支红的诡异的线香。
一道道古怪笑脸的纸扎人跟随着黄衣师公的动作。
那原本就在燃烧,一直泛着古怪异香的线香也逐渐通红,与天上诡谲的太阳一种色。
那飘出来的烟气更为古怪,比任何普通的线香清澈。
隐隐间,解清好像看到烟气中那一张张怨恨古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