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吵。”德福劝住了众人,又笑着对现成说,“叔,这李堂村副业搞得很好啊,有果园、油坊和粉坊,富得流油,咋还这么抠呢?”
“这样吧,我也不勉强大家,愿意干的留下,散会后到崇印那里报名;不愿意干的回家。现在把结余算一下,崇印,你把账目公布公布吧,将剩下的东西分发给大伙,天冷,赶快吃饭拆窝棚回家。”
崇印掏出账本,将每人应得的钱粮公布了一遍,然后与永进叔一起带着民工去分东西了。现成将德福留下问道:“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我串通的人都报名了,一共有十九人。”
“算你小子会办事,行,你去告诉恁永进叔,挑几个大点的窝棚别拆,吩咐留下人将铺盖搬进去,我现在就去李堂村工地看看,你要记住,这事千万别说漏嘴了。”
“是,您放心去吧,我去传达您的指示。”德福说着敬了个礼,然后屁颠屁颠地笑着跑开了。现成看着德福近乎疯狂的背影,轻轻摇摇头笑了。
现成来到李堂村工地时,张永福和李堂村的队长李广跃正蹲在河堤上发愁。二人见他过来,仿佛见了救星一般。现成暗笑道,张永福这家伙为了荣誉真是煞费心机,幸亏自己也非等闲之辈,等给他露一手,也不枉他此番相求。
“哎呀,你可算来了。”张永福热情相迎,笑道,“你一来,就有办法了。”
“瞧你说的,我能有啥好办法,还不是都听你指挥。”现成笑着摆摆手。此时他要给张永福留足面子。张永福听了,脸上乐开了花,笑道:“你才是有办法的人,我也要听你指挥。”
李广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精明干练,但如今却浑身脏兮兮的,满面倦容。他紧握着现成的手说:“谢谢现成叔能过来支援,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广跃,你别客气。”现成听广跃喊他叔,心安理得,毕竟在李堂村,按亲戚辈分论,广跃确实该称他一辈。二人握了手,现成笑道:“我们也是刚完工,民工们尽管很累,可一说支援你们,没二话,都乐意来,兄弟村队嘛!”
现成客气了一下,但也说了民工的累。如此说,也是给对方一个暗示。即:我来帮你,你就别嫌我们捞好处了。三人打了几句哈哈,马上步入了正题。现成问道:“你们这里啥情况?”
“现成叔,你看这河底。”广跃指了指河底说。其实,无需他指引,现成早已看在眼里了。他发现这是一处河叉,工作面不算大。当初为清淤,暂将大河的水抽到小河沟里,可土坝却打得不牢固,水不断往大河里渗,再加上下了几天小雨,原先挖出的河底已变得水汪汪的,全是淤泥,足有一尺多深,民工们根本无法下去干活,抽水机又抽不得泥糊涂,故而耽误了工程进度。
“嗯,这活确实不好干,”现成点点头说,“不过,别急,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有办法的。”
“哎呦,我的现成叔啊,我能不急吗?两夜都没睡好觉了。眼看你们完工走人,心里就更着急了,大队长还想扛面红旗回去,我们可不能拖后腿啊!”
“这也好办。”现成很快就有了主意。张永福听了,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喜过望,又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好办?”
“嗯,好办,一切听我安排就是了。”
“要得,一切听您吩咐。”
“那好,我的人吃过饭就过来,你们也去吃饭吧,啥事等吃过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