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梦见了迪兰多拉。大概是过量的疼痛让身体进入保护机制,昏过去了。毕竟基因上还是人类的身躯。
好像做了个噩梦。
不过没关系,既然承受了人家的恩惠,遭受一点报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人总是要从这些事情里走出来。一直去重复的思考和反思同一件事情,是没有任何正面意义的。
是的,没有正面意义。
话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似乎在天花板整个塌下来的时候仿佛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不然真的可能变成在商店里摆着的肉酱。
救了自己那个人呢?安尝试动了动自己的脖子。
好像可以动了,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脖子处的骨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是脖子以下还是处于不可动作的状态,大概是神经还没恢复。
“呃......”
能说话了。
“滴答。”
烟尘平稳下来,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浮现在面前。
“你终于醒了。”亨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睡得舒服吗......yue——”
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管理,臭着脸向着安的耳边吐出了一大团血沫,不可避免的溅到了她的侧脸。
“噫,好恶心。”安冷淡的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露出嫌弃的表情。
为什么每次这个家伙总是会把气氛破坏掉。
哼。
“你不是吸血鬼吗?看到这一幕不应该非常兴奋吗?”亨特用下巴指向旁边的血沫,“不趁热吗?”
“你看到没洗干净的大肠的时候,你会去吃吗?”
“原来我的血液在你面前是跟大肠一样的存在吗?”
“对你来说,这是褒义词。”
“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话的。”亨特说话的力气似乎变小很多,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我要死了,你不会只想和我说这些吧?”
“......”
“无所谓,我失去意识了多久?”安问道,面部表情柔和了些。
“很短,3分钟。”
亨特勉强抬起自己的左手擦了擦嘴角。
安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是整个扑在自己身上的姿势。靠着膝盖和手肘撑在自己身体的上方。
而亨特的胸腹部位有两个深色的凸起。
仔细看下,是钢筋,穿透了他的身体。
衣服早就破了,防弹插板丝毫没有用处,被干净利落的扎穿了。
刚刚听到的滴水声也是血液从钢筋前端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救了我?为什么?”
安透过微弱的光源看到了亨特背上所承受的那一块巨大的楼板。
不知道那个东西有多重,但是很明显,要不是他在这撑住的话,自己已经被压扁了。
“啊?你以为这姿势是我想做的吗?”亨特顶着扭曲的脸回答,他的嘴角不断的抽搐着,要不是有肾上腺素的帮助,他此刻可能都疼到昏过去了。
“刚刚危房倒下的时候,我是单纯没躲开......不然谁好心救你啊?”
“这钢筋把我前胸和背后的防弹钢板全部干穿了,这下好了,退不了钱了。”
“......”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这么惋惜?意思说你还想着回去退钱是吧。
把我的感动还我啊!
“你刚刚还拉了我一把。”
“我只是不希望奥蒙德突然失去他最爱的女儿......呕......”
哼。
看起来这个家伙内出血有点严重,确实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