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这世间,没有烦恼的人还是少数,比如清雅这个可爱的丫头,竟然也有这样的烦恼,每日想要睡个懒觉,只要戴云一醒来,她也自然会跟着醒来,嫁给一个每日上早朝的人只能如此。花雪儿的烦恼是偌大的戴府,只有不足二十人的仆人,来回跑一趟要大半天。
第二日的太阳还没升起,戴云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躺在怀里的清雅,松开她的手,穿好衣服站在窗前,轻轻推开窗户。薛恒手拿长剑出现在窗前,大声说:“公子,昨夜戴将军带着新认的义女早已离开京城,叔父酒醒后也回心悦斋了。公子担心的安全隐患消失了。郑四山已回文肃侯府,戴宅的仆人足够了,有我薛恒在,戴家古宅一切平安。”
戴云笑着点点头,一挥手,薛恒拿着长剑走开了。“公子,你醒得太早了!”不知何时清雅穿着睡衣从后面抱住戴云,满意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喜悦和幸福。
戴云反手抓住她的双手,笑着说:“快帮我换衣服,还要上早朝。”
清雅笑嘻嘻地帮忙戴云穿朝服,戴云戴上官帽,坐着薛恒驾驶的马车,直奔皇宫,心中的大事早已做完,一身轻松。薛恒一边驾车,一边看着早已熟悉的街市,低声问:“公子,京城郊外一战,在下的功力精进不少,改日有空闲切磋一二。”
戴云轻声答应下来,前面就是皇宫门口,薛恒脸上带着笑意。戴云留薛恒等在皇宫门口,独自走进皇宫准备上朝,刚走到崇文殿门口,段公公手下的一名小公公递给他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个字:
今日故意拖延秦国求亲一事
戴云将纸条放进衣袖中,满脸笑意走进崇文殿,迎面撞上了刑部尚书谢青麟,故意躲避。谢青麟走上前,施礼道:“戴大人,在朝堂之上切记谨慎说话。”戴云随意敷衍一下,站在御史台御史中丞洪天烈身后。
谢青麟刚要说话,高世尧在段公公的搀扶下坐在龙椅上,段公公一甩拂尘,高声讲:“今日早朝,有事早奏。”
谢青麟第一个站出来,施礼道:“陛下,刑部昨日接到有人举报,监察御史戴云犯下欺君大罪,趁着刑部审案的空隙巧用诈死之术救走本该流放的谭河子女谭丽。”
高世尧端坐在龙椅上,大吃一惊,问:“可有证据?”
谢青麟低头,继续讲道:“微臣派人去查,当事人否认此事,也没查到具体人证和物证。”
戴云站出来,大声质问:“谢大人为何诬陷我?陛下,微臣冤枉,谢大人公报私仇。前几日,御史台接连收到举报,刑部审理具结的陈州姜云韵一案有争议,御史台直接驳回,发回刑部重审。此事御史台众御史皆知,微臣请陛下明察。”
御史中丞洪天烈站出来,大声讲:“陛下,微臣和御史台众御史都可以为戴大人做证。谢大人对此案颇有微词,因此心生嫌隙诬告戴大人也属情有可原。”
高世尧瞪着谢青麟,生气地说:“好啊!刑部审天下大案,今日拿着没有实证的消息诬陷同僚,刑部好大的胆子!来人,御史台接手陈州姜云韵一案,刑部不得干预。”
御史中丞洪天烈站出来,高声讲:“陛下,微臣领命。”
高世尧叹气,继续问:“众爱卿,朕已问过云霞,云霞年龄尚小,不宜远嫁秦国,众爱卿可有御敌之法?”
满朝文武都不说话,崇文殿中气氛凝重,高世尧瞧着满朝文武百官,期待着有一个官员站出来。“陛下,微臣建议调蔡州驻军戴俊来任北境四州统帅,全权指挥北境四州御敌之事。戴俊来在北境四州素有威名,秦国有名的将领皆惧怕戴将军。”站出来说话的人是御史中丞洪天烈。
戴云第二个站出来,“陛下,微臣赞同洪大人的提议。”
左相司马绶和右相成天兴依次站出来表示赞同,其他官员看此情形纷纷附和。
高世尧点点头,高声宣布:“朕就应众爱卿所言,令文肃侯戴俊来为帅,统领北境四州驻军御敌,户部全力筹措北境四州驻军粮草物资。散朝!”
一声“散朝”,众文武百官皆散去。戴云叹息一声,走出崇文殿,抬头看着漫天的乌云,感叹道:
“开战了,两国要开战了,陛下到底是不肯舍弃宝贝女儿,漫天的乌云如何消散?父亲大人,孩儿已经尽力了,康国早已积重难返,羸弱不堪,苍天啊,谁来救救大康?”
带着遗憾和失落离开皇宫的戴云刚好看到等在皇宫门前的薛恒,慢步走上马车,说了一句,“直接去心悦斋!”薛恒驾着马车,心中虽然有所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一个字。
“薛大哥,你是否警告过那夜抬死尸的两名狱卒?”这是戴云最想知道的事情。
薛恒低声说:“公子真厉害,昨夜戴将军出城之时,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一夜两名抬死尸的刑部狱卒,他们只是离开了京城,没有性命之忧。”
戴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的较量在昨夜子时已经有了结果,今日刑部尚书谢青麟的发难,倒是画蛇添足,当堂把他自己羞辱了一番。历来朝堂之争,输的一方都是笑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