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
就在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响,白筝迅速掀起车帘,朝车外看了一眼,只瞧见几道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
“小心!”
刚喊出声,马车整个就翻了,白筝因为惯性被狠狠甩出了马车。
白筝大骇,待她坐起身,已发现车夫护在自己身旁,正与那些黑衣人战成一团。
只见车夫抓起地上的沙土一扬,右手抢过一柄银剑与黑衣人撞在一起,左手迅速掏出一枚手指长的短笛,放到嘴边吹出了凄厉刺耳的声音。
白筝知道,车夫这是在召唤自己的人,怦怦乱跳的心才稍安。
她站起身,车夫虽尽力拼搏,却也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左肩不知何时已被人砍了一剑,鲜血正大团大团地涌出来。
突然,白筝只觉脖子上一凉,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颈。
白筝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如果这些人是要她的命,早在剑过来时便直接捅了她,可是这个人却没有立刻动手,反而一来就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可见她的命,这些人暂时还不会要。
那就是拿她有别的作用了。
白筝忽的冷静下来。
现如今她确实是永定城内人人眼红的对象,明日是什么日子,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挑在这个时候劫持她,想必
更何况,众人都以为今日的白筝躲在白府里,又有谁会知道她外出的事,还守在回城的道上等她呢?
白筝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仿佛蒙了一层寒霜,语调冰凉如水:“楚公子既要找我,何必使这种小人行径?”
脖颈上的长剑一滞,白筝的身后便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想不到宋家一个车夫都能有如此身手,难怪你死活要退了丞相府的亲事,原来是攀上了高枝啊。”
白筝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移开了架在脖颈上的那枚长剑,转身冷冷地看着那正朝她走来的锦衣男子。
众黑衣人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便停止了手上的打斗,不再理会撑着剑勉力站在白筝身旁的车夫,连同那个拿着长剑的男子,一同聚集到了锦衣男子身后。
白筝看了眼车夫,眉间含了隐隐的怒意:“不知楚公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我以为退亲之后,你我二人应当再无瓜葛,死生不复相见才是。”
楚风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死生不复相见?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是这般有脑子的,能玩出这么一招差点让我信以为真的欲擒故纵来?”
白筝的视线在楚风脸上逡巡了一圈,忍不住嗤笑一声:“欲擒故纵?楚公子是如何觉得,自己能值得起我拿二十万两来勾引的?那可是二十万两!难道楚公子还看不出我退亲的诚意么!”
楚风捏紧了拳,眼底带着一种暴怒的情绪,就像盛在火
山里沸腾的岩浆。他脸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抽动,皮肤也不自觉地绷紧了。
他抿了抿嘴唇,终究不再说话,冲那几个黑衣人一扬手:“带走。”
白筝扬眉:“楚公子掳劫我的事怕是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吧?”
楚风放下手冷冷一笑:“想拿太子殿下来吓唬我?呵!既然他看重你,你难道不知,对他来说,让你嫁入楚家远比嫁到陈国公府更来得可靠么?”
“楚家也许是比陈国公府更可靠些,但楚公子是楚公子,楚家是楚家!”眼看黑衣人越靠越近,白筝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