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知明没有听清楚。

应如是抬眼看着他，嘴角勾了勾：“没什么。”

他过去抱着莫知明，在他头顶蹭了蹭，低声道：“我有点累了，我们去休息吧。”

莫知明还想问他有没有遇见什么人，可看他眉头微皱的样子，也不想再问让他平添烦恼了。

他回抱了他一下，往卧室走去。

两人躺在床上，各盖各的被子，应如是探出一只手，想摸摸莫知明，可是莫知明翻了个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应如是眼神黯了黯，却没有收回手。

他初见莫知明的时候，莫知明就很抵触旁人的触碰，严重时甚至会自残，应如是不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当时莫知明可怜的样子他记忆尤新，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闭了闭眼，打开了光脑，他想知道莫知明过去的经历。

微弱的光芒刺痛了莫知明的双眼，他看着纽扣上倒映出来的光脑界面，眼眸微红，看来在蓝星，也有花心的人。

他裹了裹被子，心里发冷，可让他感觉难过的是，他竟然舍不得，哪怕应如是是在和其他人说话，他依然不舍得离开。

这样卑微的他和虫族的雄虫、还有外面的那些人类有什么区别？

莫知明有些难过

下一秒，应如是翻身拍了拍他，轻声道：“很冷吗？”

良久，莫知明才回道：“嗯。”

应如是看了看墙上的温度，又看看莫知明防御的姿态，默然片刻，道：“那我去隔壁睡吧，这样你能凉快一点。”

说完，他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在这儿可能会让莫知明睡不安稳，就算他再怎么想和他在一起，现在都不是时候。

莫知明握了握拳，这是嫌他碍事了吗？一想到应如是会在隔壁和那个人亲热闲聊，莫知明就一阵的不舒服。

忽然，他抓住了他，眼都不敢抬道：“不能留在这里陪我吗？”

应如是微愣，他看了一眼手腕上冰冷的手掌，沉声道：“……好。”

莫知明心里微颤，为生出的一丝窃喜而难过，在他和那个人之间，应如是选择了他，可这不意味着他会永远选择他。

他就像是只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明明事实摆在面前了，他还是不肯接受。

或许，当应如是真正放弃他的时候，他也才能放开手吧。

莫知明不知道，他所想像的都是假的，可这并不是他的错，因为在虫族这是常态，他只是习惯了往坏处想罢了。

一夜过去，应如是看着莫知明的睡颜，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头顶，连敛说莫知明是虫族，他头上的触角就是证明。

可是那触角隐藏在黑发之下，他根本看不见。

莫知明睫毛颤了颤，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应如是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在看什么？”他的声音还带着初初醒来的沙哑。

应如是适时递过了一杯水，笑道：“看你长得好看。”

莫知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道：“你也是。”

应如是笑笑，忽然道：“从一开始见你，你留的就是中长发，如果是短发的会不会更有男子气概一点？”他语中藏了些许试探。

莫知明神色微僵，片刻后道：“我觉得这样更好，”如果头发再短一点，他的触角就藏不住了。

“嗯，也是，”应如是摸了摸他：“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