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嫂嫂与母亲每日喝的血燕、吃的山珍海味、身上的每一匹绸缎,乃至府中每个下人的月银,那样不是开销?”
“今日我早晨便出府去各个商铺查账、料理生意,城中事宜处理完后,有抓紧乘坐马车去往城外的庄子,我与莺儿二人今日未吃一口热饭,更是一刻也不敢停歇,这才在亥时堪堪回府。”
“怎的我这般辛苦,在母亲和二位嫂嫂眼中,便就只配被泼脏水了?”
刘氏不屑:“少吹牛了,听你这意思,咱们这偌大的安阳侯府都靠你一人养着呗?”
顾皎皎认真道:“正是如此。”
刘氏噎住,顿觉面上无光,她看向孙老夫人求助。
孙老夫人看也未看刘氏,她阴沉道:“可是城东那一排的铺子?”
“正是。”
孙老夫人不说话了,面色和缓不少。
城东那一排铺子她是知道的,乃是顾皎皎的嫁妆,数年来,那排铺子创造的利益十分可观,可以说安阳侯府一大半的花销都得仰仗那几家铺子。
今日顾皎皎是去料理铺子上的事儿,她也确实无话可说。
见老夫人这个态度,府中下人哪里还不明白。
从前只知三夫人出身商贾,身份不高,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月银竟都是三夫人给的。
一时间,不少下人看向顾皎皎的眼神都尊敬了许多。
孙老夫人敏锐捕捉到些许下人态度的转变,暗骂刘氏愚蠢,竟然阴差阳错下替顾皎皎收买人心。
清了清嗓子,她温和道:“皎皎啊,今日都是母亲和你两位嫂嫂的错,没调查清楚便冤枉了你,日后我们定然好好补偿你。”
“今日天色已晚,你也累了一天了,不若早些回去歇着吧。”
刘氏见状不甘心,她可不想今日之事就这样揭过了,正想说话,孙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刘氏吓得一瑟缩,瞬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顾皎皎勾唇,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情况允许的话,她当真想多拱一把火,看他们狗咬狗。
想到沈云祉,顾皎皎遗憾摇头,罢了,改日再收拾她们。
她笑着道:“多谢母亲体恤,今日儿媳确有些劳累,既如此,那儿媳便先回院子了。”
说完,顾皎皎带着莺儿自顾自离开,经过躲在小厮身后的秋容身边时,她权当没有看见她。
秋容松了口气。
孙老夫人与章氏、刘氏留在原地,皆面色难看。
孙老夫人捏了捏眉心:“都散了吧。”说完,她由宋嬷嬷搀扶着离开。
今日之事,虽然顾皎皎解释得十分合理,可孙老夫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喃喃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为何我总有一种被哄骗了的感觉?”
宋嬷嬷闻言了然,她宽慰道:“老夫人若是实在不放心三夫人,不若便让秋容多多留意一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马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