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人左右瞧了瞧问道:“咦,今日怎么就见到了你们二人,你们府中的三夫人顾氏呢?”
刘氏看了那夫人一眼,她为难道:“今日三弟妹并未与我们一道来。”
“什么?”那夫人捂唇,诧异不已:“安国公夫人宴请的可是孙家阖府上下,顾氏怎能这般下国公夫人的面子?”
“这算什么?”章氏与刘氏对望一眼,笑容苦涩。
一旁的夫人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见她二人这般神情,忙追问道:“顾氏这是做了何事,竟是让你们这当嫂嫂的这般为难?”
“没什么大事。”刘氏牵强一笑:“不过就是三弟妹性子强硬些,有些……有些目中无人罢了。”
夫人们追问:“为何这般说?”
刘氏叹息一声:“想来各位夫人应当有所耳闻,从前母亲心疼三弟妹出身低,怕我与大嫂欺负她,所以便将掌家之权交给了她。”
“你们是不晓得,那日母亲与我们想定做一件衣服,结果她却只付自己的衣裳银钱,我们选的衣裳首饰便让我们自己付银钱。”
众夫人闻言吃惊:“那顾氏竟这般蛮横不讲理?府中银两皆在她手,她不付银钱谁付?”
“可不是嘛。”刘氏撇嘴:“这便也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吃食方面却是万万忍不了的……”
夫人们疑惑:“此话怎讲?”
刘氏抬眼,正好看见孙老夫人瞧着自己,她顿觉心虚。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接着说的时候,孙老夫人竟然转身去了别处。
刘氏见状瞬间心中有了底,连母亲都默认了,她还怕什么呢?
刘氏面上神情越发生动,甚至掉了几滴泪:“三弟妹自己整日吃香的喝辣的,我们院中甚至包括母亲院中,都整日清汤寡水的,好几次险些饿晕……”
“我们与三弟妹都是亲人,她年龄小,平时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母亲……呜呜呜……”
刘氏拂面啜泣,那模样好不可怜,一些夫人怜悯之心骤起。
“你真是个有孝心的,倒是那顾皎皎,嫁到安阳侯府多年,未添一儿半女便罢了,私底下竟是这样一个不孝不悌的货色。”
“当真是商女,上不得台面,今日幸好她没来,否则真是污了国公府的土地!”
刘氏转头偷笑,正好看见几步开外的顾皎皎,她愣了两秒,继而心中得意。
那小贱人听见了也好,省得拎不清自己究竟是何身份!
她就不信那小贱人,敢在这么多夫人面前说些什么!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顾家女如此,想来那顾老爷也不是个什么好的,安阳侯府真是可怜,竟摊上了顾家这样的……”
不知是谁嘀咕了几声,顾皎皎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她眸子逐渐变得冰冷。
说她可以,说她的父亲,不行!
顾皎皎冷睨着刘氏,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刘氏呼吸一滞,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恐惧感,转瞬她又觉得自己可笑,腰杆挺得笔直。
顾皎皎?
一个商女罢了,无权无势的,有什么可怕的?
众夫人自然也瞧见了顾皎皎的身影,见她面色难看,一夫人冲着自家丫鬟嘲讽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摆着个臭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