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破晓前的黑暗中,大地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陈玄和池久文便已踏上了征程。清晨的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地从山谷中涌起,它们如同轻纱般细腻、柔软,在山间蜿蜒缠绕。那雾气带着山间清晨独有的湿润气息,轻轻地抚摸着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木。
当第一缕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般洒下,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雾气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开始在林间缓缓流动。那情景,恰似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水波,一圈圈地荡开,如梦如幻。陈玄那覆盖着青色鳞片的身躯在晨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光泽,那光泽似有一种神秘的魔力,仿佛每一片鳞片都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与此同时,一股若有若无却又无法忽视的压迫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如同无形的涟漪,向四周扩散。
站在他身旁的池久文,清晰地感受到了这股气息,那气息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一阵心悸。他下意识地微微缩了缩肩膀,像是要躲避这股无形的压力。目光也不自觉地投向身旁的陈玄,眼神中交织着一丝敬畏与紧张。
陈玄的身形在晨光中显得高大而威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自然的洒脱,却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让人仰望的同时又心生畏惧。
“怎么?怕了?”陈玄微微侧过头,不经意地扫了池久文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看穿了池久文内心的不安,又像是在故意调侃他。
“哪里敢。”池久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可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微微的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慌乱。
他心里像是有一面小鼓在不停地敲打,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清楚地知道,在陈玄面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而陈玄身上流淌着的,是那令他无法抗衡的力量,那是妖族与生俱来的威压,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浪,随时可能将他这叶扁舟淹没。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起自己的不安,紧紧地跟在陈玄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知道,在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途中,陈玄是他唯一的依靠。
哪怕是妖狐已经死了,但是谁知道妖狐会不会留下来什么陷阱。
陈玄闲庭信步游走在前方,每挪移一下都仿佛与这片山林达成了某种默契。他的身姿挺拔,带着一种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那气势如同王者出巡,威严而自信。他就像这片山林的主宰者,对周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山林的一部分,与这山林的气息融为一体。
池久文则紧跟在他后面,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不时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路上的痕迹。他的眼神专注而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他们两人就这样在树木丛生的密林中穿梭着,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绿色穹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地上便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光斑,宛如一幅梦幻般的画卷。
林中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那声音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在林间回荡。每当鸟鸣声响起,总会惊飞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小鸟,它们扑腾着翅膀,向着天空飞去,翅膀扇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这种小路并不安全,”池久文抬起头,看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小路,压低声音提醒道,“前方或许有妖狐设下的陷阱,得小心。”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妖狐的狡猾,那些看似平常的地方,说不定就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放心,那妖狐的雕虫小技,还不放在我眼里。”陈玄头也不回地冷笑一声,双眼微微眯起,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周围的景象。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减慢,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丝毫不为池久文的警告所动。作为青蛇,他对气息的感知极其敏锐,早在踏入这片区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捕捉到了妖狐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已经洞悉了猎物的踪迹,即使陷阱再巧妙,他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先一步避开。在他眼中,这只妖狐的小把戏不过是小儿科,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尤其是现在妖狐已经死了,要是没死的话陈玄还要忌惮三分毕竟他是真的打不过妖狐,可是现在妖狐已经死了,她就算是留下来什么陷阱也不过是无根浮萍,不足挂齿。
池久文看着陈玄那么自信,心中既有几分佩服,又有些无奈。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纵横交错的藤蔓,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就像在走钢丝一样。而陈玄则直接游走过那些藤蔓,霸气而随意,那些藤蔓在他身下就像脆弱的小草,根本无法阻挡他的脚步。池久文知道自己与陈玄之间那巨大的力量差距,若是有危机出现,他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是向陈玄求助。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孩子,紧紧地跟随着前方那盏明亮的灯,希望能在这危险的山林中找到安全的出路。
在山林中不知走了多久,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的光斑已经变换了无数次位置,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洞穴口。洞口隐匿在密林中,周围的藤蔓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洞穴隐藏在深处。从洞穴中散发出来的,是一股阴冷的气息,那气息如同冰冷的蛇信子,沿着地面缓缓蔓延,让人不寒而栗。
陈玄缓缓停下,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宝剑,在洞口上上下下仔细地扫过。他微微抬起头,鼻息轻轻一嗅,空气中那股妖狐残留的的气息便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妖狐都已经没了,留下来的气息最多在持续一段时间就不能存在了。
“这就是你之前被妖狐给抓住的地方?”陈玄转过头,斜睨了一眼池久文,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
池久文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之色,点头道:“是,我原本就是想要摘下洞口那里的灵草,可是就在我摘下没多久之后妖狐就回来了,然后我就被捉住了。”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次进洞时的窘迫画面,自己被妖狐五花大绑,采血的场景。
“你看看这里还有你需要的灵草吗,有就摘了吧。”陈玄淡淡地说道,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步入洞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洞穴那黑暗的入口处,只留下池久文站在洞口,心中五味杂陈。
池久文,看着洞穴前的那一片的灵草,无声的感叹。
他走上前去,小心的摘下一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枚玉盒,小心翼翼的将灵草放了进去,然后赶紧合了上去,小心的放到自己的怀里。
之后抬起头,小跑两步跟上了已经走进洞穴的陈玄。
他们两个一个小心翼翼、一个十分的随意,就这样走进洞穴,就像两只闯入未知世界的冒险者。洞内的空气寒冷而潮湿,仿佛是无数个寒冬在这里堆积而成。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气息顺着呼吸道直入肺部,让人忍不住打哆嗦。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那些苔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绿色,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它们已经在这里生长了千年万年。
微弱的光线透过洞口照射进来,在这黑暗的洞穴中显得如此微弱,仅仅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步之遥的路,周围的黑暗像是一头饥饿的巨兽,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池久文紧紧地跟在陈玄身后,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陈玄的身影,生怕在这黑暗中跟丢了。他不时地压低声音,向陈玄介绍这里的机关与符文。
“这些符文是妖狐的障眼法,可以迷惑入侵者的方向感。”池久文指着墙壁上若隐若现的符号,小声地提醒陈玄。那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的线条复杂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魔法,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