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介绍道:“这是我家的老大,我的那个继子,柳如是。”
“原来是如是啊,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当然要一起喝两杯。”
贺总举高了几寸手里还未喝完的酒,示意了句:“来。”
柳如是丝毫没在意他失礼贪婪的视线。
……因为他会比他更失礼。
只见他抬腕举杯,杯身不同于柳栎可方才那般低于贺总的酒杯,反而高了一截,两个酒杯相触时也有道清脆的声响。
纵观全局的柳父咬紧了后槽牙,这小杂种果然上不了台面,丢他老脸!
柳如是可不管这极品养父的心思,只保持着举杯的动作,唇角略弯地看向大腹便便的贺总。他的语气漫散含笑,像是善意提醒又像是含着些许威胁道:“贺总,感情深一口闷。”
说完,他自己仰头将酒喝尽。
空了的酒杯被悬空倒置,柳如是挑眉示意失神盯着他看的贺总手里的酒。
明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失礼且不合适的,可贺总却觉得柳如是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别样的张力和诱惑。
这是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法拥有的、令人着迷的神秘与魅力。
要是身边有这样的人,无论谁,可能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说不定还会有一些破坏欲。
就在贺总想入非非之时,柳如是再次提醒:“贺总请。”
柳父没忍住沉声骂了句:“柳如是!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气氛沉寂了几秒,贺总“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打破僵局。他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柳父的肩膀,“老柳啊,你的这个儿子真是有个性,我可太喜欢了。”
话落,他朝柳如是举了一下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柳父反应过来,也笑了两声:“这两不听话的孩子可废了我不少心思,不过有些事还得靠你这个‘贺伯伯’多教导教导。”
他说的事,其余三人都心知肚明。
柳如是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扯着柳父的领子,面无表情地就把骂骂咧咧的人拉出了四人的应酬。
“你什么意思?”他语气不善地开口,“你说过只要我肯来这个宴会,你就不会把阿栎送到那什么贺总手里。”
“是,我的确说过。”
柳父在他放开领子后,整理着身上的装束。他说:“可是你还是没听话,你没哄开心沈霁川,他没满意,那我肯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柳如是有了丝冲动,他恨不得现场给柳父这个言而无信的人一拳。不过在他爆发之际,他看到了面色不虞的沈霁川正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他眸色暗了暗,紧接着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哄好沈霁川,他会满意的。”
话音一落,柳如是便越过柳父,大步走向沈霁川。
沈霁川刚刚吩咐好处理酒店后花园的事,还没顾着继续应酬,便看到柳如是被逼着敬酒的情景。
他很久没有感受过生气的滋味了,这般场景激起了他少有的怒火。
正当他靠近时,柳如是却直接向他走过来了。
柳如是到他面前时,依旧维持着他那虚假的笑意。并先开口对沈霁川说:“沈总,你的接风宴,我还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呢,避免失礼,不如我给你现做一份?”
“麻烦就不用了。”
“不麻烦。”
柳如是笑意略深,可能是被他勾了神去,沈霁川没注意到何时出现在眼前这人手里的玫瑰花。
“这就是我的礼物……”
一朵与他去医院探望他时带的一样的玫瑰,和酒店后花园也是同一种类型的……
沈霁川怔怔地接过那朵高贵典雅的紫色玫瑰,他一边看着扬唇远去的柳如是,一边感受着手指上突如其来的刺痛。
他攥紧了另一只手,
原来还是一朵带着尖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