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道:“我爹不会真的同我计较。”
陈幽若苦笑一声,道:“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谢子婴还是不放心,又问道:“您没事吧?”
“无碍,快回房吧。”
……
谢子婴回房间时,谢流玉已在房外等许久了,看到他平安归来,一时还有些惊讶,便迎了上来,“公子,丞相没骂你?”
谢子婴摇了摇头,将谢流玉引进去,“有我娘在,他骂不了几句。你怎么不进去,外面多冷啊。”
谢流玉松了口气,只道:“没事就好。”
谢子婴进屋倒了杯茶递给他,又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有结果了么?”
“有,”谢流玉没有推拒,接过去抿了口茶,才道:“今早就想告诉你了,但见你火急火燎的像有什么急事,就没来得及说。”
“我打听到的并不多,有一部分是真的,也有一部分是传言,不知道可不可信。”
谢子婴:“嗯?”
“我去了广阳谢府原址,是邻里有个老人跟我说的,他说任大人与丞相两家原来只有一墙之隔,由于丞相打小是孤儿,任家很照顾他,他们应该算是一起长大的。”
谢子婴欣喜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后来任大人世袭奉常一职离开了幽州,而丞相也被推举为广阳郡守,他们见面就很少了。”
“两年后,任大人受文帝所托去求温掌门相助齐方,便在广阳待了一个多月,再后来任大人便随文帝去了临关,丞相也是那时接到圣旨赶往长安就职。”
“之后一年,任大人又回了一趟广阳,可还没住几日就搬走了,往后就再也没人听过他们的事了。”
谢子婴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
谢流玉欲言又止半晌,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任大人的,还可能跟丞相与他反目有关,但只是传言,我找了很多人问过,只有一位老人家肯告诉我。”
“什么?”
“青云派少主温谨当年战死沙场后,任大人相继回了广阳,然而他那几日状态却不对劲,整日不吃不喝不睡、像是得了癔症,那时军中和青云派就有不少人在传——说是任大人害死了温谨。”
谢子婴皱眉道:“那怎么可能?”
谢流玉神情严肃地道:“问题在于,他说任大人并没有矢口否认,文帝还严令所有人不得再传,强行将传言压了下去。”
谢子婴眉头紧蹙,“传言多是假的,以讹传讹罢了,倒不必理会。”
谢子婴再次陷入了沉思。
谢流玉则疑惑道:“青云派是为朝廷灭门,已经过去十六年了,早已无人再提,公子为何突然想到查这些事?”
谢子婴却答非所问:“我方才可能遇到温近思了。”
“小少主!?”谢流玉表情很震惊,他又急忙问:“他在哪?”
谢子婴道:“他说他叫温昱,还会奇门遁甲,我此前从未见过他,所以不太确定。”
“你怎么遇上他的,还能找到他么?”
谢子婴:“我忘了问他住哪。”
谢流玉:“……”
谢子婴又道:“我想去一趟幽州。”
谢流玉不得已放弃了寻找温昱的想法,附和道:“这样也好,丞相他……”
他又不说了,好在谢子婴没在意,还没心没肺道:“多谢,你先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哦。”
待谢流玉离开后,他立马进屋将枕头塞进被子里,遂避开侍从,悄摸翻墙出去了。
哪怕心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也得去看一眼任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