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默默地打开他的爪子,“滚蛋。”
谢流玉叹气道:“啧啧,这孩子病得不轻。”
谢子婴道:“……哎,林柚姑娘,你怎么来了?”
谢流玉下意识想要转身,却只是一瞬,便强行将身体掰了回来,“你少唬弄人。”
谢子婴懒得搭理他,继续在书堆里翻找,“那我换个问法问你——你认为那位巫厌姑娘真有神力么?”
谢流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通记忆,评价道:“很多人都说灵,毕竟多数人的心愿都实现了,可我有别的看法。”
谢子婴微笑道:“愿闻其详。”
谢流玉白他一眼,不由分说捡了本书扔过去,“这会儿你装什么文人?”
谢子婴白他一眼,不想接话。
谢流玉道:“普通百姓并不会过于异想天开,绝大多数人都是在求仕途、姻缘、平安诸如此类的心愿,超出这个范围的并不多见,许多时候许愿者心中都有几分把握,会实现是正常的,你想啊,倘若有人求神女庇佑他胡作非为,这也能实现?”
谢子婴若有所思道:“还记得五岁那年,我在祭灵台曾摇出了‘福祸双签’。”
谢流玉好奇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忙着练功,不肯来广阳,当然不知道。”谢子婴翻个白眼,又道:“都说福祸相依,我虽没看到内容是什么,但我爹似乎很是忌惮,说不定就是信了巫厌的话,可他分明也不信这些啊。”
他突然想起当初受伤时,身上分明还是疲软无力,却没留下任何疤痕,可他答应过温昱不会说出来,便不知道该怎么跟谢流玉提这些事情,只好随口问道:“你说……这世间会不会真的存在超越凡世的力量?”
谢流玉冷笑一声,“有啊,玄石就是。”
他们都清楚破玄石只能当司南,那点相吸相斥屁用没有,所以谢流玉是故意讥讽谢子婴的。
奈何谢子婴没那闲工夫跟他呛,倒是突然想起当初巫觋看向他那一幕。
虽然他被面具遮住了本相,但还是相当诡异,毕竟他俩分明都不熟,他顿时浑身不自在了,“流玉,我想去趟祭灵台,还有青云山。”
谢流玉道:“县衙的事你不管了?”
谢子婴冲他眨眨眼,“不是还有……”
“打住!”谢流玉冷笑道:“你自己的烂摊子别丢给我。”
谢子婴也道:“懒得理你,反正我走了以后,你不去也得去。”
谢流玉也道:“行啊,叫声哥来听听。”
谢子婴:“去你的。”
两人翻找了一整天,除了一些扯淡的神话传说外,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
晚膳的时候,林柚又来了。
林柚很怕爹娘,这点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她平时都是白天来,今晚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来了。
谢流玉问她是不是出事了,她也不肯说。
谢子婴最不愿家中留客,他们这个不大的院子里没几个房间,唯一空着的一间也给堆杂物了。
他不喜欢与人客套,更不愿意别人留宿,更何况林柚是个姑娘,大晚上同两个男人住一起,就算有徐婶在,终归是不合适的。
然而谢流玉却充分用行动告诉了他,何为重色轻友。
换了别的姑娘他可能会拒绝,但来人是林柚,这混蛋打心底是希望人家姑娘来的,可能也没好意思赶人家走,便把人给留下了。
跟他俩待在一起的气氛总是怪怪的,谢流玉又老拿他当挡箭牌,他始终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要赴温昱约这件事,也就没想起来跟谢流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