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邹莹和凌雅仙院子里鬼吵鬼闹叫个不停。
凌薏睡的极好,一觉到天亮。
早膳时,秋竹说,昨夜凌致言在凌老夫人那跪了两个时辰。
说是要替邹莹请罪。
希望老夫人能网开一面。
老夫人心疼孙子,只恨凌致言有这么一个生母。
凌薏淡声:“该他受的,还在后面。”
凌薏让小满出府一趟,去了李骋兄妹的院子。
“院子大门的牌匾后。”
“是,小姐!”
之前约定,如有消息,就通过小院牌匾后传递。
大约两刻钟时间,小满就回来了。
她带回一张纸条:“我在门口偷听了会,小姐您说的那人昨晚回去过,今早就走了。”
李骋只是偶尔回去住,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凌致言身边。
凌薏嗯声,纸上事无巨细记录着凌致言的事。
凌致言欠了博戏园三千两赌债。
最近还看上了永乐坊的花魁,豪掷千金,与赵家二房公子相较高下,最后一千两买下花魁初夜。
……
凌薏沉着脸。
这些年温氏的陪嫁庄子铺子都在她手里捏着,凌家家底并不丰厚,如果账上银子不够,温氏会从巨额嫁妆收益中取一部分到公账上,才得以维持凌府的庞大开销。
邹莹带着凌致言出现后,凌老夫人与凌晁想着补偿,府里银子如流水般到了那母子三人身上。
凌致言花的银子,全是温氏的!
凌薏捏着那张纸,沉下了脸。
“吃喝嫖赌,凌致言全部占完了。”
等小满休息片刻后,凌薏又道:
“去凌致言院中,放到李骋桌上,你今日就暗中跟着他们。”
“李骋如有需要,暗中协助。”
小满眼睛微瞪。
原来李骋是小姐的人。
小满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
“切记,秘密行事,不可泄露身份。”
“是!”
赵家二房……
凌薏要等的机会来了。
明安帝向来多疑,赵家回京已久,可迟迟不交兵权,凌、赵两家相争,明安帝坐收渔利,说不定还嫌赵以峦伤的不够重。
凌薏自己没法扳倒赵家,但能借凌家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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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是景元来给凌舟胥复诊的日子。
凌薏过去时,景元与温氏正说着话。
温氏简单描述凌若然的症状,景元面色了然。
那日凌薏拿着红烛银的药来回春馆时,景元心里就知道个大概。
景元状似难办道:“听夫人描述,这脸极难治好,像是中了红烛银的毒,而且会花费许多银子。”
温氏根本不在乎凌雅仙是疹子还是中毒,她也没打算亲力亲为给凌雅仙治病找大夫。
别想从她这拿走一分钱。
“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景元比了五根手指。
温氏蹙眉:“只要五百两?”
景元摇头:“五千两。”
红烛银需要一味千年药材解毒,那药材百金难寻,因此世上能解红烛银毒的人少之又少。
温氏心里大约有数。
偷鸡不成蚀把米,邹莹三人自食恶果,与别人没关系。
凌薏到门口时,恰好听见二人对话。
她垂下眼,嘴角微勾。
看来娘亲与她所想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