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原来莺歌刚才带着人马出去,竟是去抓了官眷来。
沈知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樊家一家人。
樊老夫人被两个士兵架着,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抓我这老太婆干什么?你们去找那沈知韫啊,她是夏国的女将,你们要杀要剐,找她去!”
“我们家跟沈知韫已经没有关系了,是她对不起我们,我们家清流的读书人家,你们不能抓我们!”
“沈知韫,你个灾星!就是因为你,娶你进了门,我们家倒了大霉了,没有大房子住,没有燕窝,现在还被这这些粗鲁不堪的人抓来,灾星!你怎么不去死!”
老夫人的声音洪亮,比年轻人还中气十足。
沈知韫皱了皱眉,看样子这两日的百年人参把老夫人的身体补得不错。
兴许是因为老夫人的表现太过泼辣,樊家三兄弟都低头沉默不语,尽量跟老夫人拉开一段距离,装作不熟的样子。
甄氏和袁氏也很无语,二人脸上都有泪痕,是先前才哭过的。
魏璎倒是一直在哭,眼睛都哭得有些肿了,扯着樊程式的袖子不肯松手。
其他人也是要么在抹眼泪,要么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宴会厅的众人也纷纷看到了外面的场景,都灰头土脸地站起来。
“神经病,疯子!”
许丹如拔腿往外面冲,“你们放开我母亲!”
“丹儿,别过来—”
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也是满脸泪痕,担心地让许丹如离远些。
大司马在军中,许丹如的母亲在家中被莺歌抓了来。
她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士兵拿剑挡了回去。
“贡布,你到底要干什么?两军交战不守承诺已是大忌,难道你还要牵连这些手无寸铁的孤寡老人。你这样做,就不怕彻底失了民心?”
沈知韫握紧银枪,直视着贡布。
自在战场上伤了他一只眼睛后,他就越发癫狂。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
闻言,贡布却是没有丝毫愧疚和担忧,他伸手抓了樊老夫人在自己面前,说,“沈将军,你答应我的,要跟我打赌。现在人到齐了,你想要反悔可不行。”
“你说的赌注到底是什么?”
沈知韫强压着心中的怒气。
贡布越发得意,指着宴会厅中的众人,“我们就来赌,看看在这群人的心里,到底是他们的皇帝重要,还是他们的家人重要。”
沈知韫敛眉,“你要拿他们的家人威胁。”
她早该想到的。这人根本毫无原则,毫无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