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威不小。”陆骁刚下朝回来就碰见这场面,说道。
奕宁思考了一下,“我们也该去。”
“我可以去,你留在这。”陆骁换了身便服,准备和影卫一道去东郊。
奕宁不乐意了,“不行!我要去!”
陆骁抱着胳膊看他,“骑马去,坐车太慢。”
“我怎么不能骑马?”其实奕宁马术很烂,基本上都是坐车坐轿子来着。
陆骁无奈,“你和我同骑一匹,要是你从马上掉下来,我没法交代。”
奕宁见他看不起自己,气哼哼地去马厩想要证明自己,却被陆骁拎上那匹黑色的战马。
陆骁没给这马起名字,平时就用口哨或是响指呼唤它。奕宁坐上去,就觉得这马过于高大了,他靠自己怕是爬不上去,也下不来。
这时他还逞能,拉着缰绳轻踢马肚子,妄想催动战马。但这匹马性子本来就野,只有陆骁才能驯服得了它,面对奕宁的一连串动作,无动于衷,转回头来打了个响鼻。
“你别惹它,它今天脾气算好的了。”陆骁拿了把长刀,自己也上马,坐在奕宁前头。“抓紧了。”
没等奕宁做好准备,他就踹了一下马肚子,战马长嘶一声,扬起两只前蹄,绝尘而去。
奕宁惊呼一声,连忙抱紧陆骁的腰,抓着他腰带。
陆骁腰带叫他勒得紧了,哭笑不得地说:“你轻点抓,掉不下去的。”
严以琛在房间里坐着,李熊推门进来,告知他叶渡明的消息。他得知叶渡明要往东郊去,立刻去牵马。
算了下时间,醒儿估计还在叶渡明府上,还是自己先去看看,情况不好再通知他吧。
此时的东郊小庙前,叶渡明身着官服,怀里有一份古籍残卷。
庙门口并没有人,叶渡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觉得自己是被那乐先知戏耍了。
车夫问他:“爷,您待会儿还用车吗?”
叶渡明觉得这谈话不应被外人听去,就叫他先走。车夫看了看荒僻的小庙,还是好心地说道:“爷,我先回去,过半个时辰再回来,您要是办好了事,就还在这等我。”
“好,这些银钱先给你,算作回去的车费。”叶渡明给了他一些碎银,车夫接了,就驾车离去。
这时庙门口只剩叶渡明一个人,他大声道:“还不现身吗?你既可以随意进出我府上,又何必把我约到这里?”
“呵呵呵呵呵,乐先知知道侍郎会来的。”乐先知戴着那半哭半笑的面具,从寺庙内的阴影中现出身来。“侍郎,请进。”
叶渡明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进去了。庙内很是简陋,有一尊缺了胳膊的原一神塑像。
“啊,乐先知看了这场景,真是悲从中来。”乐先知跪在塑像前拜了拜,叶渡明此时看得到他面具上的哭脸。“世上有那么多身在迷途之人,乐先知多想将他们都引上正道啊。叶侍郎,不如就先从你开始吧。”
“我来只是想弄清四方神庙的事,你不用给我说些别的。”叶渡明冷着脸,拿出古籍残卷,在乐先知眼前一晃。
乐先知立马凑了过来,“有了这个,乐先知就能解答侍郎的疑惑。”
他拍了拍手,十余个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拿出来,给侍郎过目吧。”
叶渡明还是抱有戒心,将自己的古籍收回怀里。他看到那些黑袍人端上来一个锦盒,乐先知打开锦盒,拿出半本同样的古籍,隔着一段距离稍微翻动。叶渡明眯起眼睛仔细看,就看到这古籍上的书写方法和字迹与自己那本如出一辙,果然能够对应的上!
“你将这东西给我就是了,我自会破译。”叶渡明说。
乐先知又笑了,“呵呵呵,侍郎有些贪心呐。”
叶渡明皱起眉头,“那你想怎样?”
“乐先知是想与侍郎共享这本完整的古籍。侍郎所追寻的,也是我们所追寻的,殊途同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寻找这个四方神庙是为了什么?你寄给我的书信上有一个三角符号,是你们广宗门的印记?你已了解了我很多,不如现在就交换信息,让我也对你们有所了解。”叶渡明开始与他谈条件。
乐先知沉默了一会儿,叶渡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拿不准他什么意思,心里有些许紧张。
“叶侍郎想要了解我们,是我们的荣幸。”乐先知这么说道。“侍郎不如先把古籍翻开来,给乐先知核验一番,这之后,乐先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渡明还在犹豫,忽听一声巨响,掩上的庙门叫人给踹开了。冲进来的竟是叶渡清,他看见自己大哥和轮回宗的人在一起,立马上前把大哥护在身后。“大哥,你没事吧?他们是不是要挟你?”
“阿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叶渡明很意外,想到自己在书案上留下的书信备份,问道:“你动了我的书桌?”
叶渡清没时间跟他解释这个,“大哥,他们不是好人,很危险,我们先离开这。”
“呵呵呵呵,这位就是侍郎的胞弟,天一老人之徒吧?乐先知久闻大名了。”乐先知面具上的笑脸很有些阴森之感,虚情假意行了一礼。
叶渡清一看这个乐先知,就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东西,拉着叶渡明就往外走。叶渡明没得到那半本古籍,心有不甘,但看自己弟弟和乐先知他们似乎互相认识,觉得里面水很深,只好先跟叶渡清离开。但这时,他们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乐先知做了个手势,他身后几十个黑袍人堵住兄弟二人的去路。“小叶公子,你的哥哥与乐先知相谈甚欢,你何苦着急离开呢?不如一起留在这里,畅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