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圣人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明明只是一剑,明明他只是八境超凡。
即便他拥有仙品的剑,他也不可能这么强才对。
“不对,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哪里弄错了。”
南宫婉儿神神叨叨,自言自语,无助和绝望将她整个娇躯包裹,像是得了癫痫一般。
江仙不知何时,悄然无息的落在了南宫婉儿身前,当影子遮住她的那一刻,她本能抬头。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少年,黑衣如墨,依旧不染纤尘,剑眉星目依旧俊采飞驰。
他还是那个他,英俊,挺拔,风轻云淡,不过手里剑却不在了。
是的。
打了一架,天崩地裂的一架,可是少年似乎置身事外一般。
可是明明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这一刻。
南宫婉儿才意识到江仙有多强,而她有多蠢。
不,她不蠢,她只是倒霉,很倒霉——
她仰着头,死死的盯着江仙,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
江仙轻轻拧眉,淡淡道:
“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选的。”
南宫婉儿自嘲一笑。
“呵。”
染血的睫毛轻合轻开。
“让我死个明白,夜幕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咄咄逼人,不惜将我等灭宗。”
面对质问,江仙只觉得可笑,讥讽道:
“呵呵,理由,杀人也需要理由吗?”
“什么意思?”
江仙深呼吸,反问道:“你们夜幕杀人需要理由吗?”
南宫婉儿目光一晃,不知该如何作答。
江仙继续道:“我替你回答,夜幕杀人何须理由,天下人蝼蚁儿,死了也就死了对吗?”
南宫婉儿没有否认,选择持续沉默。
江仙见南宫婉儿沉默,自不介意,沉声继续道:
“那我杀你们,又何须理由呢?因为你们在我眼中,亦是蝼蚁,我想踩便踩,不想踩便是你命好,懂。”
是啊,夜幕杀人何时需要过理由,或者说,活在这个世道,杀人需要何理由,只要够强,便可为所欲为,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区别只是在于,彼时是她杀别人,而今日,是别人杀她。
杀人者和被杀者的不同罢了,可是本质却是一样的,强者定义一切,生杀予夺无非三字。
我乐意。
南宫婉儿眼中浮现一抹自嘲,似是对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羞耻。
嘴角带着苦涩,低着眉梢,小声道:
“便算你对。”
可是她不想死,修行到了圣人,只差一步便是仙,这么死了她不甘心,暗暗咬牙,随后抬眸望着江仙,眼神充满祈求.
"饶我一命,我愿奉你为主,终身侍奉。”
江仙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眼神充满审视。
南宫婉儿未曾有半秒迟疑,便一把扯下自己的黑衣,露出前胸的一片大好风光,像是想让江仙看得更清楚些。
自己除了修为,还有一具好身躯,柔声道:
“我愿与你签订血咒,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