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什么事了!”门外护院急声叫道。
“没事,让我静静……”洛山疲惫道。茫然摊开拳头,指尖微微发抖,“灵力尽失吗?”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在太师椅上,黯然道:“北幽军何惧,真正可怕的,是幕后的长生教,那种庞然大物,仅凭我一己之力,如何抵抗?”
他抬起手,中指与拇指捏住,缓了片刻后,用力打了记响指。背后供桌上,发出“嗡”然轻鸣,两根蜡烛芯无火自燃,露出中央一块朱色灵牌,写着“亡妻洛陈氏之位”。
烛光昏暗,映得背影无力落寞。
翌日清晨,林逸抱着满腔激情,回到校场上,弟子们练拳比斗,他旁听模仿。样子实在太过滑稽,众人忍不住轻蔑偷笑这傻子,又来了!
可林逸厚着脸皮,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学着。人群中,沈无心忍不住皱眉,觉得有点反胃,大感不快。
洛山也听到了嘲笑声,远远盯着林逸,见他不为所动,置若罔闻,心里更加警惕。
等晨练结束,一群女弟子围住沈无心,递上手绢给他擦汗,叽叽喳喳,欢笑讨好。而他身陷桃花,却不卑不亢,交谈间顾此不失彼,拿捏着分寸,八面玲珑。
洛采薇走向林逸,拉住他闲聊,沈无心暗自留意,眼角瞥到,心中懊恼,脸上却没有泄露半分。依旧款款笑着,丰神如玉,端的是一位翩翩俏公子。
众女弟子也望过去,对林逸打量几眼,再拿沈无心做比较,心里对其更是鄙夷。
好不容易等人散开,沈无心用眼神示意魏文斌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上次没有好好揍他?”
魏文斌闻言失色,连连摇头,叫屈道:“无心哥,我上次带人去青藤斋,差点把他打断气!没想到这傻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还敢过来?”
“看来还没打够。”沈无心阴恻恻地说道。
……
待用过早膳,一位管家人物快步走进食堂,凑上来低声交代了几句,沈无心点头知晓,向洛山请了辞。带着管家,出了灵官府大门,一辆马车早已备好,乘车离去。
庸州地界,沈家名下,囊括城内三成商户,首席富绅,家大业大,盛极一时。沈家主宅内,今日设宴,款待远方贵宾。
书房中门窗紧闭,将喧嚣隔于室外,沈无心张开双臂,坐在大椅上,鹅毛软垫,轻柔舒适。屋内点着檀香,细烟升腾,袅袅盘旋。
一位中年艳妇,侧身坐在书桌上,昂首挺胸,黑纱长裙勾勒出细腰翘臀,凹凸有致,将沈无心目光全吸了过去。艳妇转头望着他,一袭黑发犹胜墨染,披于肩后,瓜子脸上白皙如雪,生的柳眉狐目。虽然年华半老,却风情不减,眼角还有颗泪痣,更添妩媚。
“沈公子”艳妇娇声道,“洛家那女孩儿,和她处得怎么样了?”
沈无心收回目光,凝重道:“本来还算愉快,最近不知怎么地,横空出来一位穷酸傻小子,天天和采薇那妞黏在一起,快说不上话了。”
艳妇闻言拧眉,怫然道:“我为了你费了诸多心血,到头来,连个小女孩都搞不定吗?”
沈无心家中经商,从小耳濡目染,深谙讨价技巧,故此黯然叹气,装作无能为力,诉苦道:“洛山在那盯着,我不好接近采薇,而且她人小鬼大,颇为机灵,贸然搭讪,反容易被其识破。”
艳妇挺胸靠近,张开红唇,柔声媚语道:“你要看不上那小孩儿,嫌她稚嫩,姐姐可以好好陪你,绝对能让你欲仙欲死”转言又正色道:“洛山仅此独女,视若珍宝,只要你将她拿下,明媒正娶,灵官府便在股掌之中。到时候,再以女孩为质,逼洛山束手就擒,让我亲手折磨死。你拿下灵官府,我报了仇,皆大欢喜。”
“那可是我恩师啊……我怎忍心设计害他?”沈无心怅然摇头,显得非常为难。
“呵”艳妇一声冷笑,“少装蒜了,你什么人我不清楚,无非再想要点好处罢了。”说着,手指探进雪白胸脯,从峰沟中一点点夹出块黑色玉牌,朝他递过去,还散发着些许甜香。
沈无心收回目光,落在她手上,只见玉牌通体黝黑,上面刻着玉珠娘娘四字,以红漆描着,触目惊心。
“事若办成,持我名牌,引你进长生教,如何?”
沈无心贪念顿生,忍不住要去接,玉珠娘娘手臂忽动,将玉牌收回,塞入胸脯,笑道:“好好替我做事吧,办成了,什么都好说记住,别太贪心。”
沈无心恍惚间回过神,玉珠娘娘已腰肢款款地走向房门,望着她那翘臀,不由心猿意马。玉珠娘娘在门口停住,猛然面露狰狞,怨声道:“洛山杀了我七个孩子,老娘要将他一口一口咬碎,你若搞砸事情,沈府从此再无活物!”
说着,推门而出。
沈无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背生寒意,突然喉头一疼,急忙翻出面手镜。照看后才发现,喉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细痕,几粒血珠从内渗出,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