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响起脚步声,房门吱呀打开,走出位美貌女子,身材婀娜,长相标致,许老爷眼前顿觉一亮,远胜猜想。那美妇弯腰行礼道:“多谢许老爷,小女无以为报,愿为您做牛做马。”
“客气,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听内人说你身世可怜,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许老爷忧心问道。
美妇羞涩一笑,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问这茬,好让自己讲上半天,才能趁机进屋。思考片刻,打定主意,便侧身让道:“老爷,外面天色已黑,不妨进来坐会,奴家慢慢与您说。”
许老爷计谋得逞,当下也不作推辞,迈腿进了屋。可还未回头,就听见身后响起磕碰声,那美妇竟主动关上门。
他不禁喜上眉梢,心里瘙痒难耐,可还没高兴完,后脑勺猛地一疼,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美妇放下手中门栓,脱干净衣服,露出瘦弱身躯。接着,整个人僵立不动,双目失神,背部高高隆起,皮肤膨胀鼓动,似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挣扎欲出。
刺啦声响,一只黑爪撕开背脊,从中钻出一只黑漆漆的怪物,落到地上。这怪物猴子般大小,浑身赤条条,头顶圆秃,后脑上挂着几缕红毛,青面獠牙,翻着猪鼻,眼珠凸在外面,却没有眼皮,长得奇丑无比。
美妇整个身子好像泄气般,瞬间干瘪掉,变成一摊人皮落在地上。
怪物咧开长嘴,动手翻过许老爷身体,将他衣裳扯开,露出胸膛肚腹,抬起黑爪,指甲细长,锋利如刀,猛地扎向他心脏!
主母在屋中等了许久,还没见丈夫回来,心里纳闷,抱怨道:“这死东西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穿上外套,出门去寻,院中不见许老爷身影,最后到了客房前,听到里面传出怪响,仿佛有只野兽在撕咬猎物。冷不禁,一股恶寒涌上后颈,心生不祥,立即推开房门。
结果看到丈夫敞着衣裳,倒在血泊上,开膛破肚,肠子留了一地,显然早已毙命。一只黑猴子般的怪物,正用爪子伸到他腹腔中,掏出内脏,捧到嘴边啃食。听到声音,它警觉地回过头,露出染血的恐怖面容,丑陋狰狞。
“有鬼啊!”主母撕心尖叫,当场吓晕。
……
香兰继续道:“听到主母叫喊,我和家丁拿起木棒锄头,匆匆赶过去,还以为家中遭了贼。结果到那一看,就见主母倒在门口,厢房里,老爷被吃得只剩下外面一个壳子。我又惊又怕,好不容易掐醒主母,听她说了怎么回事,全府上下嚎哭不止,几个胆大的给老爷收了尸,闭门举办丧礼。”
林逸与张英卓四目相视,看到对方脸上都挂着恐慌。
香兰哽咽道:“自那晚以后,主母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无事就对下人打骂,还说都是我不好,把怪物引到家里,今天甚至抄起剪刀要和我拼命。家丁们赶紧将主母拦住,我被吓傻了,一路逃出来,左思右想,都觉得是自己不对,走到珍珠湖边,打算投水自尽,结果被你们救上来。”
听完这桩惨剧,张英卓骇得面色发白,哑着嗓子问:“林师弟……这可如何是好?”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打颤。
林逸愣神不语,过了半响,才开口道:“回去禀告师父吧,他应该有法子。”
香兰蓦然抬起头,惊道:“你们师父有办法吗?”
林逸点头道:“家师洛山,乃天册府灵官。”
香兰突闻此言,震撼失神,“灵官……难道就是那些传闻中,专门斩妖除魔的灵官么?”
林逸自豪道:“正是!”
香兰回过神,猛地跪地磕头,哭道:“多谢两位公子大恩,恳请你们师父出山,为许府斩妖!”
“快快起来,折煞我们了!”林逸上前将她扶住,“你且跟我们回天册府,和洛师父说明白,让他老人家出手。”
“多谢公子!”香兰抹泪起身道。
两人领着丫鬟回去,林逸皱眉苦思,突然道:“香兰小姐,你说那怪物会借窍匿形,此事当真么?”
香兰举手赌誓道:“小婢亲耳听主母所说,我们也看到袁姓美妇留下的人皮,若有欺瞒,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别乱发誓。”林逸连忙阻止,问道:“那天你们听到声音,赶过去救援,现场只剩她一人么,有谁看到妖怪去何处了?
“当时忙着救主母,老爷又变成那样,没人注意到妖怪去哪了。”
林逸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三人加快脚步,急着去见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