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儿个宝玉瞅着人多热闹,生怕秦钟小子受了啥委屈,就悄咪咪地跟他合计:
“走,咱俩上凤姐那儿蹭个座去。”
秦钟一听,摆手说:“凤姐忙着呢,还不待见客,咱俩一去,不是添堵嘛。”
宝玉却不以为然:“她哪敢嫌咱们烦,走,跟哥走就对了!”
说着,拽起秦钟就直奔凤姐的地盘。
凤姐正吃饭呢,见这俩活宝突然驾到,笑着打趣:
“哟,你们俩这是飞毛腿啊,快进来歇歇。”
宝玉嘻嘻笑道:“咱俩特地绕远儿来的。”
凤姐一挑眉:“怎么着,在外面吃灰了?还是老太太那儿吃香的喝辣的?”
宝玉摇头晃脑:“哪能跟那帮糙人混一桌,咱是陪老太太吃过来的。”
边说边找了位置坐下。
凤姐刚放下碗筷,宁国府那边的媳妇就来领钱了,说是为了办香灯事。
凤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还琢磨你们怎么还不来,差点以为你们给忘了呢。现在来也行,要是真忘了,那银子可就归我咯。”
媳妇笑得比哭还难看:“可不是嘛,差点就给耽误了,多亏想起来了。”
领完钱,脚底抹油跑了。
登记完毕,秦钟八卦心起:
“你们这牌子满天飞,万一有人复刻一张,领了银子开溜咋办?”
凤姐翻眼道:“照你这么说,天下大乱了。”
宝玉也来凑热闹:“咱家咋没人拿这牌子办事呢?”
凤姐反将一军:“人家办事的时候,你还在梦里跟周公下棋呢。倒是你,那夜校啥时候开班啊?”
宝玉哀嚎:“恨不得现在就去,可他们磨磨蹭蹭的,书房都没整利索。”
凤姐乐了:“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催他们。”
宝玉直接上手:“好姐姐,快给牌子,让他们抓紧办!”
凤姐躲闪:“我这老腰都要被你摇散架了,放心,东西早就安排了。”
宝玉不信邪,凤姐干脆叫彩明翻账本给他看,这下他才消停。
正乱着呢,有人报:“苏州的信使昭儿到了!”
凤姐连忙召见。
昭儿一进来就行礼问安,凤姐急着问:“有啥急事?”
昭儿一五一十道:“二爷让我回来报信,林姑老爷九月初三走了。二爷带着林姑娘送葬,年底应该能回来。还让我给老太太、奶奶您请安,顺道带点厚衣服。”
凤姐问了一圈儿,昭儿都说见过了,麻溜儿退了出去。
凤姐转头对宝玉笑道:“你林妹妹这回要长住了。”
宝玉一听,眉头紧锁:“哎,这几天她指不定哭成啥样了。”
说着,还叹了口气。
凤姐心里惦记着贾琏的事儿,但面上还得处理手头的活计,直到晚上才抽空把昭儿叫来细问。
完后,立马张罗着打包衣物,和平儿一块儿忙活到半夜,生怕漏了什么。
还不忘叮嘱昭儿:“路上机灵点,别让二爷乱来,少喝酒,别带坏他,不然回来我饶不了你!”
一通忙活完,天都快亮了,凤姐累得眼皮打架,随便眯了会儿,又精神抖擞地去宁府报到了。
眼瞅着出殡的大日子一天天逼近,贾珍大爷那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亲自驱车,还带着一帮子阴阳司的官员,浩浩荡荡直奔铁槛寺,打算亲自勘查这寄放灵柩的风水宝地。
到了地儿,他是一遍遍叮嘱住持色空师傅:“您可得给我整得漂漂亮亮的,新鲜玩意儿多备点,名僧大师多请几位,咱得让老祖宗风光大葬!”
色空师傅一听,连忙张罗起晚膳来,可贾珍大爷心里装着事儿,哪有心思吃饭啊,天一黑,城也回不去了,就在寺庙里的小净室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贾珍大爷又风风火火进城忙活着出殡的各项事宜,同时还不忘派人快马加鞭回铁槛寺,再整饬一番停灵的地方,连厨房、茶水这些细枝末节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生怕怠慢了老祖宗的魂儿。
再瞧瞧咱们凤姐,那也是个能人儿,眼见时间紧迫,她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分配任务那叫一个井井有条。
这边派了荣府的车马人丁护送王夫人,那边自己送殡的事儿也得亲自盯着,占个好位置。
你说巧不巧,这时候偏偏赶上缮国公家也办丧事,王邢二位夫人得去帮忙;